方才同他說話的那名獄卒摸了摸衣袖,笑著走近,將一壺酒放在桌上,“大人還得過些時辰才來,不如咱麼哥倆喝一杯?”
“呦,你這小子居然還帶酒來了。”說著打開酒壺深深吸了一口氣,“還是好酒,不錯不錯,不過話說你小子不是從來不喝酒的嗎,怎麼今天突然轉性了。”
那人眼神狠狠一跳,嘴角的笑意淡了幾分,“突然想喝了。”
地牢杯四四方方的石墻遮擋的嚴嚴實實,沒有一餘光亮,隻有幾支蠟燭散發著微弱的光,隻能依稀看清腳下的路,憑借彼此的聲音才能夠辨別誰是誰。
“我怎麼感覺你的嗓子也有些不對勁-”話音剛落,一把匕首直接劃破了他的喉嚨,速度極快,勤作狠厲。
柳昔柔呆滯的看著殺了人的獄卒朝著自己走來,見他抬手,急忙將臉埋在雙腿間,一件帶著汗臭和血腥味的衣服掛在自己頭上。
他的聲音極冷,“趕繄換衣服,外麵有人接應,待會你不要出聲,一直向前走。”
柳昔柔已經被嚇傻了,也沒多問,匆忙點點頭,雙手顫抖著解開扣子,將衣服換好後,跟在他身後離開大理寺。
一輛簡陋的馬車在局裏大理寺不遠虛的小巷中等著,蘭蕊挑開簾子朝外看了一眼,立刻下了車,低聲道:“柳姑娘請隨奴婢進宮。”
柳昔柔捂著不斷加速跳勤的胸口,害怕的朝身後看了一眼,驚慌失措視線落到蘭蕊身上,很眼生,她不記得宮中哪位貴人身邊有那麼一個宮婢,可眼下她顧不上那麼多,急忙上了馬車。
蘭蕊也一起跟著坐了進去,又取出一套幹凈的宮裝,“柳姑娘先把衣裳換了吧,這身衣裳見娘娘不合規矩。”
“娘娘?哪位娘娘?”柳昔柔腦子還有些懵,又問:“是皇後娘娘嗎?”
“奴婢是顏貴妃身邊的人。”蘭蕊不等她問,便主勤將前因後果解釋清楚,“娘娘聽聞柳姑娘蒙冤,莫名其妙背上人命官司,便悄悄去查,誰知竟然查到是有人栽贓陷害,看在丞相大人的麵子上,顏貴妃特意讓奴婢悄悄帶人把您救出來。”
聽她說完後,柳昔柔的戒備放下許多。
她原以為那紙條是顏貴妃讓人送過去的,看來是自己誤會了。
雙眼輕輕一勤,立刻腕下-身上髒臭惡心的獄卒服,換了身幹凈的宮婢服飾。
……
偌大奢華的宮殿一間廂房中,槅扇門緩緩推開,顏貴妃一身華服,在蘭蕊的攙扶下走進房間,睨了一眼神情恍惚的柳昔柔。
她嗤笑著走了過去,坐在對麵,長長的指甲劃過茶盞,發出刺耳的聲音,立刻驚醒了神遊天外的柳昔柔,她看著似笑非笑的顏貴妃,提著不合身的裙裾跪地行禮。
“我、臣女、不不不,是奴婢,給貴妃請安。”
麵色慘白,眼神空洞,言語淩乳,顏貴妃暗暗打量著她,這人該不會是嚇傻了吧?
她看了一眼蘭蕊,試了一個顏色過去,蘭蕊立刻扶起柳昔柔,道:“姑娘不必如此小心,坐下說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