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山莊內一切都靜悄悄的,就連這下人進出也都躡手躡腳的,似乎生怕吵著屋內的人。
剛從外頭回來,寧抉揉了揉腕部,入莊後頗為驚訝地挑了挑眉,瞧見那頭侍衛對自己的膂眉弄眼,心裏多了幾分揣測。
“夫人?”寧抉一路上不知道接收了多少下人給自己投來的眼神,他神色淡淡,猶如不知發生了什麼般推門而入,“夫人今日在莊內過得可開心?”
隻見蕭清然並沒有轉身,反倒是背對著自己,隱隱約約聽得見小聲啜泣的聲音。
“夫人?”寧抉心裏多了幾分焦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這古靈精怪的夫人查到了什麼自己本不想讓她回憶起的事情。
蕭清然悵然若失地開了口,“你是不是……不喜歡我。當初也不是自願娶我的吧,怪不得當初我說要和離,你便答應了,嚶嚶嚶。”
寧抉心裏打了個突,他不知事情早已過去這麼久,怎麼還和之前的事扯上了關係,忙哄道,“何來此言,你多慮了。”
“那你和我說聲愛我。”蕭清然抽了抽鼻子說道。
雖然清楚自己心意,但是突然讓自己和對方說這話多多少少還是讓寧抉有些不習慣。素來行事果斷的岑王寧抉此刻卻嚅囁著雙唇,不知該說什麼。
“唉——”蕭清然故意拉長了嘆氣的聲音,“果然,你還是不愛我,一切都是我在自作多情的。我這就收拾收拾,帶著女兒兒子回去,不在這兒礙著您的眼了。”
這一個您字都出來了,寧抉這才察覺出不對勁之虛。
他大步上前走到蕭清然麵前,雙手捧著她臉蛋,半蹲了身子同人對視。本以為不過是對方的惡作劇,在瞧見她那雙通紅的眼圈時,心裏理智的弦猛然崩斷。
拇指輕輕地揩去眼淚,寧抉起身將人擁入懷中,掌心貼背輕輕安樵,“怎麼還哭了。你知曉那個字我說不出口。我願同你偕老,清然。”
蕭清然的腦袋剛剛好埋在他的胸口,聽了這話哭得更厲害了,先前腦海之前浮現的那副關於顏貴妃的畫似乎隨著這一句話一同消失得幹幹凈凈。
“我看見你的畫了。”蕭清然盡可能平穩自己情緒說道。
“嗯?”寧抉拿著帕子替人擦著淚,“什麼畫?”
蕭清然輕哼一聲,難得耍脾氣,“顏貴妃的畫,畫裏的人可年輕了!可好看了!可真是一個美人兒!怪不得某人心裏頭念了那麼久。”
每說一句蕭清然都覺得有些胸悶堵得慌,忍不住握著拳頭錘了下對方,“我都沒見你給我畫過!”
“是那副畫。”寧抉了然,對方以往可沒少因為這件事和自己吵過,這一次倒是極輕的了,要知道以往可是沒鬧個天翻地覆沒結果。
寧抉坐在蕭清然身邊,牽著她的手,話語雖平淡但卻一字一句清晰地傳入了蕭清然的心裏。
“她不及你美。”
“你在我心裏便是天下第一美人,也是唯一在我心裏的人。”
“不用畫,我閉上眼便能描摹出你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