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是她說的最多的話,再無當初那股淩厲與孤傲……
卻氣的裴弘興甩開了手,他看了眼顧灩,轉身離去,侍從也跟著離開了屋子。
而太醫見狀,則是從自己的身後,拿起了原先放置在桌上的器具,迅速地跟了出去。
等裴弘興走後,站在屋子外的丫鬟麵麵相覷,其中一人對另外一人說:“文怡,你在這裏等著。”
不等文怡詢問,丫鬟文然便轉身,抬腳走進屋子。
文然看見摔倒在地上,久久沒反應的顧灩,她冷嗬一聲,走到梳妝鏡旁的桌子上,從木箱子裏拿出了一根略粗的針來,之後靠近顧灩。
顧灩癱在地上,一動不動,宛如察覺不到惡意。
至於文然靠近了顧灩之後,就抓住顧灩的手,狠狠地朝著一些比較難以看出傷口的地方狠狠地紮、戳,且不停地用腳踢著顧灩,並且怒目而視著,不斷瑟縮躲著,又不停大叫的顧灩。
“閉嘴,瘋女人!”文然憤恨道,“要不是你,我哪能來這伺候你?這裏什麼好處都拿不到,其他院裏的人,光是賞銀都能比得上我的月錢了!”
顧灩有痛感,不斷使勁掙紮著,她是瘋子,不知輕重分寸,用著最大的力氣,捶打撕扯著給她造成傷害的文然。
文然被她狠狠一抓,她吃痛,更是咬牙發狠地踹著顧灩,忍不住說道:“果然是瘋女人,可瘋女人哪裏配得上戰王?配得上戰王的,隻有容姑娘!”
顧灩卻因為這一腳,不由得更加瘋狂,不停地去抓撓著文然。
文然見到顧灩此番動作,有些被嚇得後退,但失去智力的女人,何足畏懼?
她來到顧灩的身側,用力的掐著那些舊傷口,還有她剛被取血的傷口,顧灩瞬間疼得臉色發白,倒在地上瑟縮著……
“讓你打我……瘋女人!”文然露出滿意的笑容,拍拍手,轉身離去。
……
離開顧灩屋子的裴弘興,急匆匆地領著太醫等人,來到了容思寧的屋子裏。
與顧灩那孤寂昏暗的院子不同,容思寧的院子裏十分敞亮,隻是充滿了藥味。
容思寧在屋內的軟榻上躺著,她的臉色蒼白,哪怕是聽到門外的腳步聲,也無動作。
裴弘興走進來時,不由得放輕腳步聲,他壓下那些被顧灩挑起來的情緒,凝著容思寧那蒼白的臉色,輕聲道:“寧兒,你放心,藥馬上就好了。”
“多謝王爺。”容思寧露出一抹牽強的笑容,裴弘興十分心疼,“何必言謝,如果之前不是寧兒救了本王,寧兒你也不會中蠱毒,如今本王已經找齊藥,定不會讓你出事!”
而容思寧道:“王爺,寧兒救你是應該的,但你之前許諾寧兒,說要休了顧灩娶寧兒,那這件事……”
容思寧話未說完,裴弘興便道:“寧兒,你先養好病,其他的事情,本王會遵守我們之間的諾言,絕不負你。”
顧灩是他仇人之女,他絕不會放過,隻是……
又是這番說辭,這都第幾次推辭了,他是不是入戲太深,跟顧灩那女人假戲真做了,如今舍不得她了?
容思寧有些心慌起來,卻楚楚可憐的道:“王爺,寧兒現如今變成這樣,你可不要忘記是誰造成的……如果不是顧灩這瘋女人給你下藥,寧兒也不至於……”
微頓,容思寧的語氣裏帶了點怨嗔:“但王爺要是喜歡上你仇人之女,寧兒也不攔著,就當這救命之恩沒存在過,王爺也不要管寧兒的死活,寧兒改天,找個沒人的地方自縊就好了,絕不會幹擾王爺行事……”
“寧兒,你救過本王兩次,本王如何能棄你不顧?”裴弘興聞言,否認道:“再者,本王怎麼會喜歡上顧灩?那可是本王的仇人之女,寧兒無需如此擔心。”
可是……容思寧不甘心地再次發問,“那王爺,你好歹給寧兒一個準話,告訴寧兒,你接下來要做什麼?”
裴弘興瞧著她,答道:“等寧兒康健之後,本王會親手解決掉顧灩,絕不會留後顧之憂,如此,寧兒可放心了?”
“王爺,並非是寧兒不放心,而是怕你喜歡上了仇人之女……你為我取她的血,若她日後真的清醒了而怨恨你,你可不得難受嗎?”容思寧聽到裴弘興的話時,心中微微一鬆,但仍然解釋了一句。
裴弘興眸色未變,跟容思寧保證著,“寧兒想太多,容易傷身,本王哪裏是分不清是非的人?”
聽罷,容思寧咳嗽了幾聲,裴弘興立刻道:“看來寧兒還是得喝藥,喝了藥才能早點康健。”
“那豈不是還得麻煩王爺,多次去見那仇人之女,讓王爺不快嗎?”容思寧輕聲細語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