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現在處於悲痛中的南喬,陸沉風幾次質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如果她還是喬心的話,她隻是一個在酒吧裏彈鋼琴的普通人,三年前的恩恩怨怨她都不記得,不能說永遠無憂無慮,至少會活得很輕鬆。
看到她心痛到昏迷,陸沉風自責的扇了自己一個巴掌!
睜著泛紅的雙眼看向床上還未醒來的南喬,三年來他從來沒和她分開過,她已經如他的命一般重要!
他曾想過帶她去國外,永遠都不會回來,可是每當他帶她上了飛機,她都會出現不明原因的心絞痛,有一次痛到差點搶救不回來,他怕了。
他害怕失去她,所以和她定居在這個她曾經向往的地方,雖然她還不能接受他,但他相信時間會回報他想要的一切,他們來日方長。
然而這一切都被江臨破壞了!
所以他沒錯,與其她被江臨帶走,他寧願她想起一切,永遠的恨江臨!
他走到床邊,低頭吻了南喬的額頭,“喬喬,不要怪我,我隻是不想失去你,我不能失去你。”
你要原諒我,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你和江臨是永遠都不能在一起了,我都是為了你……
南喬醒來之後隻字未提江臨,她照常去酒吧彈鋼琴,每天陸沉風都派人按時接送她上下班,回來後兩人照樣麵對麵的吃飯,陸沉風給她夾菜,她微微笑著說謝謝。
晚上陸沉風沒繼續給她衝放了安眠藥的牛奶,她照常走到房間門口,回頭微笑著和他說晚安。
可是陸沉風的心說不上來的痛,他知道南喬隻是在強顏歡笑。
南喬的確在強顏歡笑,她知道自己無法真正的靜下心來,酒吧裏少了那道熾熱的視線,她不再彈錯音符,也不再驚慌失措,可她就是靜不下心。
南喬彈完鋼琴下台,有人提了一個籠子過來,說是她的狗已經體檢完打好疫苗了。
南喬看向籠子裏趴著睡著的小哈士奇,是那天江臨送給她的,名字都還沒想好。
“我不要了。”南喬轉身。
原本睡著的小狗似乎有所感應自己即將被人丟棄,嗚嗚嗚的叫了幾聲,站了起來,四條小短腿蹭著籠子,發出刷刷的聲音,試圖將南喬留下。
南喬已經走了兩步,卻在聽見小狗的叫喚聲之後雙腿像被灌了鉛,沉重的提不起來,心口隱隱翻騰著,有些滾燙。
腦海中不由回想起那天江臨倒在地上,嘴裏喊著她的名字,她不該想起來的,他是死是活和她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一股酸澀頂在口腔中,眼圈驀地一紅,南喬轉身搶過籠子,大步的走出酒吧。
外麵下著蒙蒙細雨,南喬沒打傘,一直沿著街邊走,小狗耷拉著腦袋身上的毛發被打濕了,看上去瘦了一圈,她摘下絲巾蓋在狗籠上,加快了腳步。
她站在別墅外頭,睫毛上沾著雨珠,她沒有按門鈴,也沒有往裏頭看,隻是將狗籠子放在別墅的大門外之後,轉身就走了。
小狗在細雨中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嗚嗚直叫,可是這一次,它再也喚不回南喬了。
然而還沒走出兩步,鐵門嘎吱響了一聲,緊接著一道低沉清冽的嗓音,“喬喬。”
細聽之下,那聲線中隱隱發顫。
南喬隻是停頓了一秒,加快了腳步!
身後那人跨步追上來,扣住她的手腕,指尖冰涼。
江臨喉中發澀,低啞的說:“喬喬,我就知道你會來,我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