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式微的心髒仿佛被一根鐵絲細細密密的纏繞住,冰涼的窒息感讓她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霍殷容開支票的時候她不止一次想要逃跑,可是又隻能不斷的做著心理建設,她拿這錢不是為了自己,她沒有什麼好羞恥的。
可霍殷容這一句話,輕而易舉的就將她之前做的心理建設全部擊跨,她覺得自己像個可笑的乞丐,全身的血液仿佛都朝頭頂衝去,臉紅的發燙,渾身卻如墜冰窖。
看著她的變化,霍殷容冷笑著說到:“還知道羞恥,看來也不是無藥可救。”
餘式微強忍著想要一拳打爆他腦袋的衝動,因為她知道霍殷容這人小氣又記仇,一旦得罪了他,隻會被他整的生不如死。
霍殷容又轉身將支票放在了桌麵上,指尖敲了敲桌子,突然說到:“這錢你想不想拿的堂堂正正?”
餘式微立刻毫不猶豫的答道:“當然想。”
她不想接受霍殷容的人情,更不想讓他誤以為這十萬塊是用來買她的尊嚴的。
霍殷容眼中閃過一絲算計:“好,我就給你這個機會。從今天開始,之後每個周末你都來公司上班,至於做什麼,琳達會告訴你。”
琳達就是霍殷容的那個女秘書。
這個要求絕對大大超出了餘式微的預料,她怎麼也想不到霍殷容竟然會讓她來他的公司上班。
想到以後每個周末都要來麵對這個大魔頭餘式微下意識的就想拒絕。
一個不字都說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她明白這是霍殷容難得的仁慈,也是她唯一可以贖回自己尊嚴的機會。
她咬唇,將心中所有的恐懼都壓了回去,然後猛的閉眼。“好!”
說完這個字,就像是蓋了章賣了身,餘式微的心拔涼拔涼的,她感覺到她的苦難就要來臨了。
霍殷容輕蔑的眼神像一把刮骨刀,一刀一刀的將餘式微的自尊一點點的削去。
“要做多久?”她硬著頭皮問到。
霍殷容眼中閃過一絲困惑,看來他沒想過這個問題。
“一個月……不,三個月……”三個月應該夠了吧,雖然計劃有點倉促,但是三個月之後他就應該能夠確定那到底是不是他想要的。
而餘式微,也就可以徹底從他的生命中消失了。
“什麼,三個月?可是再過兩個月學校就要放寒假了。”
霍殷容冷若冰霜的說到:“那就過來做全職,你以為十萬塊是那麼好賺的嗎?”
“……”
“不想做就給我滾,別想討價還價。”
“……”行,算你狠。
捏著那張支票下樓的時候,餘式微覺得自己的雙腿猶如千斤重,哎,為了區區十萬塊,她竟然將自己賣身給了恨不得弄死自己的仇人。
餘式微真想憤怒的大吼:你拽什麼拽,有錢了不起嗎?
可是,有錢真的了不起。
為了能盡快熟悉自己的工作內容,餘式微不得不在沒課的時候去霍氏集團跟著琳達實習。
不得不說,有錢人的怪癖就是多,咖啡要喝手磨咖啡,糖隻加三分之一勺,多十分之一都不行。
咖啡泡好之後要在五十秒內送過去,超過五十秒他肯定不喝。
還有午餐,他隻吃某一家私房菜的東西,所以必須提前訂餐,算好時間去取,然後在規定時間回來。
這些都不過是冰山一角。
餘式微看得直頭暈,可是心裏卻一點兒不敢放鬆,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星期五本來是餘式微最喜歡的日子,可是現在,她卻覺得是最黑暗的一天,因為明天就要去霍氏集團,麵對霍殷容!
而恐懼,往往就來自自己的臆想,躺在床上的時候她腦中已經冒出了無數個被霍殷容羞辱的場麵。甚至在夢裏,她都感覺有一雙陰冷的眼睛在背後一直盯著她。
第二天,餘式微幾乎是帶著一種赴死的心情去上班。
有一句話用來形容她的心情再適合不過了,那就是上班的心情比上墳還沉重。
忐忑無比的到了公司,琳達的座位空著,她今天休息,所以秘書的工作暫時就由餘式微代替。
第一件事,就是打掃霍殷容的辦公室。
餘式微拿著小抹布一邊擦一邊想著心事,霍殷容辦公室的東西比較簡單,除了一些書籍資料之外就是獎狀榮譽證書什麼的,連一片綠葉都瞧不見。
乏味又冰冷,就像他本人一樣。
拉開百葉窗朝外望去,這座大廈本來就是附近最高的,這辦公室又是最頂層,所以視野開闊無比,倒有點兒一覽眾山小的味道。
此刻窗外朝霞初現,整個城市都沐浴在清新的晨光之中,她推開窗戶,展開雙臂擁抱太陽,深深的吸了一口陽光溫暖的味道,心情頓時舒暢起來。
她不自覺的哼起了一首法國小調。
voudraistrouverlamour我想找到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