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式微打好開水,又順便在醫院外邊的水果超市買了點水果,她總覺得沒人照顧的人挺可憐的。
回來的時候她又特意去手術室那邊看了一下,霍殷容還在外麵等著,這說明霍老爺子的病可能真的很嚴重。
她站了一會兒,覺得霍瀝陽的事情可能不能靠他了,他大概承受不了這樣的刺激。
心情有些鬱卒,回到病房她的笑容就有些勉強。
葉遲觀察了下她的神色,問到:“你怎麼了,好像不太高興?”
餘式微給他倒了杯開水,扯了扯嘴角:“沒什麼。”
沒了酒精的麻醉,葉遲又恢複了一貫的精明:“你的樣子可不像沒事。沒關係,有什麼困難就說出來,能幫的上忙我肯定會幫的,幫不上說出來心裏也舒服點。”
餘式微咬唇思考了一番,最後卻還是搖了搖頭:“算了,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所以……”
葉遲並不急著追問,而是采取了循循善誘的方式:“不知道該怎麼說是因為事情太複雜了?”
餘式微點頭。
“很難解決嗎?”
餘式微先是點頭,後來又搖頭:“本來很好解決的,不過能解決這件事的人生病了,所以事情又變得難辦了。”
“哦,”葉遲應了一聲,隨後沉默了,過了一會兒見餘式微沒什麼表示,隻安靜的低頭削蘋果,又遲疑的問到,“你說的那個人該不會是我吧?”
餘式微削蘋果的動作一頓,茫然的抬起頭:“啊?你說什麼?”
葉遲的視線在蘋果和她的臉上繞了三圈,原來她這麼熱心並不是因為她仗義,而是因為她別有所求,心裏不知怎麼的竟然有些不舒服。
餘式微終於明白了葉遲話裏的意思,被人這樣誤解她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的,連帶削蘋果的動作也粗暴了起來,一下一大塊,一下一個坑,看的葉遲心驚肉跳。
把蘋果削好,餘式微語氣有些冷淡的解釋到:“不是,那個人還在手術台上呢,而且手術室外麵還有一頭餓狼,我連靠近都不能。”
“哦……”原來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葉遲不禁尷尬的摸了摸鼻尖。
餘式微把蘋果削成一小塊一小塊的,整齊的放在一個幹淨的盤子裏,擦了擦手之後說到:“好了,我還得去想辦法解決我的難題,你好好休息。”
都沒說改天有空過來看他,看來是真的生氣了。
葉遲有意道歉,就說到:“到底是什麼事情,不妨說出來聽聽,也許我真的能幫上忙也說不定。”
餘式微都起身準備走了,聽到他這麼說又轉過頭來看她,眼神卻在說,你行不行啊?
得,被人小瞧了!都怪這身難看的病號服平白折損了幾分他葉大少的霸氣。
他想了想,然後挑眉說到:“怎麼,不相信?別的不說,就連霍殷容見到我都要讓我三分呢。”
霍殷容?餘式微眉心一跳,對啊,那天宴會的時候霍殷容好像對他很客氣來著,說不定這事真的能成。
餘式微動了動,腳尖轉了個方向,隨後又坐了下來。
“你真的能幫我?”
“嗯。”葉遲這次倒答應的心甘情願。
餘式微猶豫了一下,然後才期期艾艾的說到:“我……我想……我想請你幫忙找人?”
“找人?找誰?”
“找……霍瀝陽。”
葉遲驚了一下,隨後心中暗想,怪不得她不敢去找霍殷容幫忙呢,原來是要找霍瀝陽。
不過,她不是霍殷容的小情兒嗎?怎麼又要找霍瀝陽?
腦海裏已經閃現無數個版本,最清晰的一個就是餘式微腳踩兩隻船,吃裏爬外。
經曆過葉辰和喬意如的事,他現在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在兩兄弟之間跳來跳去的女人。
所以,葉遲看餘式微的眼神立刻就變了:“你找霍瀝陽做什麼?”
連語氣裏已經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淡。
餘式微心裏有些難堪,難道要說她就是霍家那個極力隱藏的汙點嗎?
可是說出來又能怎麼樣了,這和霍瀝陽並沒有什麼關係,除非又把她和霍瀝陽的過去暴露出來。
那個時候,隻怕葉遲看她的眼神都會變吧?會不會認為她是那種厚顏無恥的女人?更重要的是,他以後會怎麼樣看待霍瀝陽。
她不太自然的撇開視線,低聲說到:“能不能不說?”
葉遲嘴角微微朝右上方勾起,眼裏有了淡淡的嘲諷,他一本正經的說到:“恐怕不行呢,要是我沒生病倒還可以替你跑跑腿,可是我現在的狀況,你也看到了,根本不方便在外麵走動,所以隻好請兄弟們幫幫忙了,你說到時候問起來,我要怎麼回答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