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陳夫人被抓住了話頭,一張臉憋的通紅。
她左看又看,最後一頭栽進陳老爺子的懷裏,捶著他的肩膀大罵:“都是你都是你,當初說媳婦兒是他娶的,隻要他喜歡就好。現在好了吧?娶了這麼一個狼心狗肺的掃把星回來。”
以往陳夫人撒潑的時候陳老爺子要麼冷漠阻止要麼甩袖離開,可是今天他什麼都沒有做,而是任由她繼續哭鬧。
那是他們兩個人的兒子,失子之痛也隻有他們能懂,至於別人,那是指望不上了。
其實一吵完,餘莞就後悔了。
今天她好像也是格外的暴躁,就像扔進火堆裏的炮仗,隨時都會爆炸。
她原本是想安慰陳夫人的,怎麼說著說著就吵上了呢?
她心裏後悔莫及,可是話都說出口了,隻能拉著臉向陳老爺子和陳夫人道歉。
“親家公,親家母,我不是那個意思,是我說錯話了,我道歉,你們寬宏大量,就原諒我這一次吧。不管瀚東怎麼樣,小微她永遠是你們的孩子,她會孝順你們一輩子的。我不是那種無情無義不知好歹的人,我剛剛也是一時情急才會說那樣的話,對不起了。”
說著,她還深深的鞠了一躬,他們兩個不表態,她就不起來。
陳夫人也不哭了,冷冷看著餘莞,勾著嘴角一陣譏笑:“何必這麼快就自打嘴巴,剛剛不是還很硬氣?”
餘莞臉上快速的閃過一絲尷尬,她仍低著頭說到:“其實我心裏也是很關心瀚東的。”
韓柏遠不忍心看著餘莞一直鞠著躬,又有些不滿陳夫人的刁鑽,於是插話說到:“是啊,來之前聽到瀚東出了事,她還在裏麵哭了很久呢。”
陳夫人冷冷的一瞥:“你又和她穿同一條褲子了?”
“就事論事而已。”
陳夫人還要繼續說,陳老爺子突然麵色難看的吼了一句:“都夠了,看看你們,一個一個的成什麼樣子。於是陳夫人住嘴了。陳老爺子又轉向餘莞:好了,你也起來吧。都盼著點瀚東的好不行嗎?”
話裏話外都透著一股子威嚴。
餘莞更覺尷尬,默默的縮到了一邊。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夜風越來越冷,陳老爺子的身體最近這兩年也不行了,什麼高血壓心髒病的,身子骨遠沒有之前硬朗,陳夫人有些擔心他的身體,就說到:“老頭子,要不你先回去吧,這裏有我守著就行了,一有消息我會立刻通知你的。”
出門的時候走的急,陳老爺子沒有吃藥,而且現在已經過了這麼久,晚上的藥又沒吃,她真的很擔心。
陳老爺子一把揮開她的手,沉聲說到:“不用了,我能堅持。”
剛一說完,整個人卻突然栽倒了下去。陳夫人嚇的立刻尖叫,幸虧站在一旁的韓柏遠反應迅速及時接住了他。
他看了一眼陳老爺子的臉色,然後立刻說到:“糟了,是高血壓犯了。他的藥呢?”
“藥?”陳夫人呆了一下,然後立刻伸手去摸陳司令的口袋,“藥在口袋裏,快!”
一通手忙腳亂卻什麼也沒找到。
“怎麼沒有啊?”
陳夫人一聲驚叫,然後帶著哭腔說到:“肯定是出來的急忘帶了。”
韓柏遠吼道:“那還等什麼,趕快找幾個人過來把他送回去!”
幸好這裏就是醫院,不至於發生什麼大的危險,不然這偌大的陳家,恐怕就真的要散了。
陳家發生這麼大的事,權振東也是出差回來之後才知道。
陳寒雪留在家照看孩子,他一個人到了醫院探望陳老爺子。
而此時,離陳瀚東失蹤已經兩天時間了。
陳老爺子高血壓病發,醫生說如果不好好休息的話很有可能突發腦溢血,中風癱瘓。
陳夫人哭著求著才讓他安分的待在了床上,組織人手營救陳瀚東的事就交給餘莞去辦了。
霍家的人都過來探病,被陳夫人沒好氣的當著了。
胡靜月當時就表態說他們和霍瀝陽可是一點關係都沒有,所以他做了什麼事最好也別算到他們頭上。
霍正和霍殷容沒說話,明顯就是默認。
而霍剛說他是來探望親家的,既然身體不舒服,那他們就先回去了。至於霍瀝陽的事,他一個字都沒提,態度模糊又曖昧。
除了他們,還有陳老爺子的下屬或者戰友,以及一些政要官員,送來的花籃擺滿了病房外麵那條長長的走廊。
可是他們兩個,一點高興的情緒都沒有,因為他們還記掛著下落不明的陳瀚東。
權振東來的時候,陳夫人正在病房外安排人把那些花籃都拿出去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