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楊寂染剛吐出這兩個字就被陳瀚東凶狠的眼神盯的打了一個顫,她靠在助理的身上,又緩緩的補了兩個字,“行嗎?”
陳瀚東耐心已經被耗盡,他踏步上前又將楊寂染扯了過來,抓著她的手往醫院裏麵走:“那就給我少廢話!”
楊寂染跟不上他的步子,一路上都是跌跌撞撞,看著陳瀚東的背影,她嘴角露出一個陰狠的笑容,心裏則在不斷的說著,陳瀚東,你終於也跌落地獄了?哈哈,放心吧,我絕對會讓你跌的比地獄更低,你以為我真的不會用你的卡做什麼嗎?哈哈,你可別忘了,用你的身份證辦的銀行卡受到的審查可比別人要少多了,這麼一舉兩得的機會你以為我會放棄嗎?看來你是真的很愛那女人呢,為了她連最基本的判斷能力也失去了。
兩個人糾纏著到了餘式微的手術室外麵,梅雨晴已經在那裏等著了,看到他們兩個過來立刻站了起來。
陳瀚東一把將楊寂染甩了過去,然後問梅雨晴:“小微怎麼樣了?”
梅雨晴還沒開口,楊寂染倒先說話了,她穩住身體,然後整理了一下著裝,讓自己恢複之前的優雅:“我說……陳瀚東……你要是……對我不客氣……的話……我也對你……老婆……不客氣……”
“你這女人!”陳瀚東繞過梅雨晴,到了楊寂染麵前,一臉憤怒的瞪著她。
楊寂染已經明白,餘式微就是自己最有力的盾牌,隻要餘式微的命還在她手裏,陳瀚東就不敢真的拿她怎麼樣。
她毫不畏懼的抬起下巴,倔傲不遜的與陳瀚東對視:“怎樣?”
“你!”陳瀚東伸手指著她,好半天之後又無力的把手收了回去,“你最好祈禱小微沒事,要不然……”
梅雨晴打量了楊寂染好一會兒,然後才有些不確定的問到:“你……你就是那個心理學天才楊寂染?”
楊寂染隻給了她半分餘光,隨後有些不屑的說到:“誰稀罕那種名頭?”
這囂張的態度讓人看得格外生氣,可是梅雨晴卻是更多的欣賞,沒辦法,對待天才她總是格外的有興趣。
她自己本身就是個怪人,所以看到更怪的人就會忍不住想要靠近,如果有機會的話她都想和楊寂染切磋一下,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像傳說中那麼厲害。
但是楊寂染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之外的樣子,她就是想要討教人家也肯定不會搭理了。
陳瀚東問梅雨晴:“手術的時候有發生什麼事嗎?”
梅雨晴搖了搖頭:“沒有,這說明手術要麼非常成功要麼……非常凶險。”
陳瀚東立刻怒目而視。
梅雨晴早就看透了他的性格,所以根本不怕他,反而說到:“幹什麼,還不允許人說真話了?”
要論吵架,陳瀚東絕對吵不過梅雨晴,被噎了一句,他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隻能一臉鬱卒的轉過身,自己到了手術室門前,焦躁的走來走去。
楊寂染卻嗬嗬冷笑了幾聲,這時也終於正眼看了一下梅雨晴,這個人倒和自己有幾分像。
不知過了多久,手術室的門終於被打開,餘式微也被人推了出來。
這還是距離上次餘式微被推進重病監護室之後陳瀚東第一次離她這麼近。
他三兩步奔上前,彎下腰,想要伸手去握住她的手,結果卻發現她的手上插滿了管子,連下手的地方都沒有。
而餘式微的臉上也帶著氧氣麵罩,他想摸一摸她的臉頰也成了一種奢望,看著瘦的如同紙片人的餘式微,陳瀚東眼眶發熱,鼻頭發癢,最後隻能輕輕的摸了一下她的指尖,啞著嗓子在她的耳邊喊著她的名字:“小微……小微……你醒醒……看一看我……”
楊寂染冷眼看著,會為了女人而流眼淚的陳瀚東真是讓她大吃一驚啊。
韓柏遠歎著氣,有些顫抖的伸手拍上了陳瀚東的肩膀:“瀚東……待會兒……有什麼話……就全都說了吧……也許她還能聽見……”
陳瀚東直起身,愣愣的看著韓柏遠,茫然的問到:“韓叔叔,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韓柏遠抬手讓人把餘式微送進了重症監護室,然後一臉愧疚的說到:“對不起瀚東,我真的盡力了,這次她的病比前兩次都要凶險,而且又是第三次動刀,她的體力已經完全耗盡,這場手術能夠順利結束已經是老天的恩賜了……你……你要有個心理準備……也許……也許今晚……她就會……”
人們都說,當一件事情重複多次,反複經曆的時候慢慢的就會變得麻木,可是,陳瀚東還是覺得心痛無比,那傷口就算被人捅了一百刀也依然能清晰的感受到每一次刀子插入心髒時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