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這就把她送到醫院去。”陳司令立刻就答應了。
餘式微卻不肯動,雙手還牢牢的抓著艾常歡的雙臂:“不,我說過,你不答應我,我就哪兒也不去。”
艾常歡快被她氣死:“你,你怎麼這麼的固執?為了那個男人,連自己的命也不要了嗎?”
餘式微狠狠咬了一下舌尖,讓自己保持清醒:“他……他曾經為了救我……也是多次不顧性命,我欠他的,實在是太多了。”
看著餘式微強撐的樣子,艾常歡幾乎要抓狂:“我看不是你欠他的,也不是他欠你的,而是我欠你們兩個的。”
“對不起,我隻能求你了。”
“你都拿命來求我了,我也就隻能答應了。”
“什麼,你……你答應了?”餘式微欣喜若狂,卻又有點不敢相信。
“我能不答應嗎?好了,現在可以去醫院了吧?”
聽到艾常歡說她答應了,餘式微安心一笑,然後終於支撐不住暈了過去,留下驚慌失措的一群人。
“餘式微,你怎麼了,不要嚇我啊!!!”艾常歡徹底慌了。
關鍵時刻陳司令一聲令下:“還等什麼,快送醫院啊。”
餘式微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傍晚時分,太陽早就下山,留下昏黃的餘暉,心不在焉的掛在山頭,顯得有氣無力,四周都靜悄悄的,沒有風聲,沒有蟲鳴,安靜的像是整個世界都靜止了一樣。
當她睜開眼睛,看著白色的天花板的時候有一瞬間的怔愣,唯有隱隱作痛的額頭提示著她之前都發生了什麼。
努力回想了一番,她終於想起自己暈倒之前艾常歡終於答應幫忙救瀚東的事,忍不住咧開嘴角笑了一下,所有的犧牲終於有了回報,她也終於保護了陳瀚東一次。
外麵忽然傳來幾聲輕微說話聲,因為隔著門,她聽不太真切。
想了想,她清咳一聲,揚聲問到:“誰啊,誰在外麵?”
外麵靜了一下,然後病房的門被輕輕推開了一條縫,接著,又推開了一些,然後門後那人就露出來了,讓餘式微比較吃驚的是,那人竟然是陳夫人。
因為太過吃驚,她一下子完全失去了語言,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就愣愣的看著。
陳夫人也是又尷尬又糾結,掙紮了許久之後她終於抬腿邁了進來,然後把手裏的保溫桶放在了桌上,一臉別扭的說到:“醒了啊?嚐嚐我讓人給你買的雞湯。”
這樣溫柔的陳夫人,餘式微是從未見過的,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是醒了還是還在夢裏。
見餘式微沒說話,陳夫人更覺得不自然了,整張臉幾乎都要僵掉。
這時陳夫人又說到:“這隻是感謝你說服了艾常歡繼續接手東子的案子,並不代表我同意你們兩個在一起了,不要想太多。”
“啊……”餘式微低低的應了一聲。
然後又是無盡的尷尬,從前兩個人單獨相處的時候,總是陳夫人教訓餘式微,然後餘式微乖乖的聽著,等陳夫人教訓完了的時候談話也就基本結束了,所以,這樣‘和諧’的場麵還是第一次,兩個人都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好。
“那個……湯很好喝,謝謝伯母。”尋思了半天,餘式微最終卻隻想出這麼一句。
“嗯。”陳夫人應了一聲,氣氛又尷尬了幾分。
幸好這時,得到消息的餘菀趕了過來,她的出現打破了這一室的沉寂。
“小微……”餘菀焦急的衝了進來,在看到她額頭上又添了幾道傷口之後,氣的差點暈過去,也顧不得什麼素質修養了,張嘴就開罵,“這到底是哪個殺千刀的,為什麼總是這樣對你,我們到底是欠了他們什麼了,要受這樣的罪。”
餘菀接到陳家打來的電話說餘式微受傷住院了,她第一反應就是肯定又是陳家的人打的,這一番說辭明顯就是指桑罵槐。
陳夫人臉色一沉,明顯不高興了。
可是餘菀並沒有就此罷休,她又說到:“這樣的人,活該下地獄,哪裏就這樣狠的心,硬生生把一個小姑娘打成這樣,都是為人父母的,她怎麼就不想一想,如果是自己的女兒被人打成這樣心裏會是什麼感受,怎麼她的孩子是人,別人的孩子就不是人了嗎?”
陳夫人原本生氣餘菀竟然敢罵她,聽到餘菀這麼說又忍不住有些訕訕,是啊,別說陳寒雪被人給打成這樣,就算有人敢碰她一根手指頭自己也會去找對方拚命的吧?
這樣想著又覺得自己活該被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