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我們老爺請你過去給他講講那幾道材來曆。”
一炷香後, 那個陌生的老爺的菜上齊了, 福寶正招待著其他客人呢, 就見到那個老人身邊伺候的侍衛下樓, 過來請她。
“福子,你來招呼客人。”
福寶想了想,那位老人來曆不凡, 這樣的貴客,輕易還是不要得罪來的好, 再了, 人家的態度親善,禮貌的派人來請, 她作為飯莊的東家,確實也該過去瞧一瞧。
於是福寶拉來了後廚幫忙的店二, 跟著那侍衛上樓。
走進屋子, 之前那個似乎不願意那位老人留在單家飯莊用膳的清瘦男人正在將產裏的菜肴各挑出一點,放在一旁幹淨的碟子上。
福寶以為對方府上用膳的方式有些講究,卻沒想那人將那些菜肴挑出來後,麵『色』如常地送到了自己嘴裏, 而不是遞到那位老人麵前。
這個畫麵有些熟悉, 怎麼像是以前看清宮劇時, 太監給皇帝試毒的場景。
福寶左眼皮狂跳不止,她抬頭看了眼坐在上首位的老人,又趕緊將頭低下, 心跳如擂。
“這道魚是什麼來曆,我嚐這肉質細嫩,微帶甘甜,絲毫沒有河魚的腥膻。”宗慶帝指著福寶給他點的那道酸菜魚,好奇的問道。
所謂的酸菜,是普通百姓在過冬之際儲藏蔬菜才想出來的法子,對於一年四季都能吃到暖室內精心培植的新鮮蔬材皇帝而言,實在是個新奇的東西。
在皇城內,那些禦廚可不敢給皇帝呈上這樣寒酸的食物,就算呈上來了,在滿桌精心烹製的珍饈麵前,從未嚐過酸菜味道的皇帝,未必會嚐試那賣相一般的菜肴。
不過若酸菜給皇帝帶來的隻是一種驚奇的感受,那這道材主角魚,真正算是給了皇帝驚喜了。
作為下的明主,宗慶帝這一生嚐過的珍饈美食數不勝數,魚這類的食材,河裏的,湖裏的,海裏的,幾乎就沒有他沒嚐過的。
在宗慶帝看來,海裏的魚味道最好,可平柳村不靠海,一家坐落在村莊裏的飯莊,當然沒能耐搞到鮮活的海魚,所以他剛剛讚不絕口的那道魚膳,估計是河魚無誤了。
難道這個村子的廚子手藝已經登峰造極到了這樣的程度,連他的禦廚,都比不上了?
“您老人家果然有眼光。”
不知道自己的猜測有沒有錯,反正拍個馬屁保準是沒錯的。
福寶指著那道酸菜魚解釋:“這是咱們村獨有的稻花魚,平日養在水稻田裏,吃稻花蟲子和水草長大,肉質比一般河魚更細嫩,味道更鮮甜。”
“稻田裏還能養魚?”
宗慶帝放下了筷子,頓時來了精神。
“嗯。”福寶也沒隱瞞,實際上這件事,眼前之人隻要去村裏打聽打聽就知道了。
單家一共二十畝水稻田,其中的八畝被福寶用來嚐試養殖水稻魚,不過對於養殖水稻魚,上輩子的她也隻是道聽途,並沒有真正實踐過,在失敗了兩次後,第三次種植水稻,放養魚群才成功。
魚類排除的糞便能夠給水稻田充足的養分,而水稻花以及水稻田裏的水生植物,更是魚類最好的養料。
頭兩次,福寶沒雍摸』透魚的習『性』,導致稻苗還沒拔高,就被放養的魚群當做草料啃光,同時過於密集的飼養環境,也導致了魚群的大量死亡。
還是在一次次經驗教訓過後,福寶嚐試著先將魚群集中在溝道,魚坑內,用竹枝柳條做阻攔,等稻苗抽長的足夠高,沒有其他草料來的鮮嫩後,再將魚群放出。
除此之外,她每還會定期在稻田裏投放浮萍、青草或是糠麩,確保水稻田內的魚苗不會因為餓極了,以稻苗為飼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