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祁炎遠為寧星遙奚落薛雨琴一事在宮中傳得沸沸揚揚,宮中人紛紛猜測寧星遙要取代薛雨琴的位置。
在亭裏賞花喂魚的薛雨琴聽著宮婢彙報的情況,竟一時沒忍住闖進禦書房。
祁炎遠啪地扔下手中奏折,冷聲道,“你近來的膽子是越發的不知收斂了。”
“臣妾知錯。”薛雨琴心如擂鼓,她不敢再惹他不悅,故作矯柔地欠身行禮,“請皇上恕罪!”
待到祁炎遠示意她起身,她如往常般上前為他揉捏,卻不料他毫不領情。
她看著抓空的雙手,美目裏陰鷙乖戾,楚楚可憐地道,“皇上可還是在怨臣妾?”
祁炎遠滿臉倦容,疲於應付她,隨口敷衍道,“朕從未怨你。”
“既然皇上不怨臣妾,為何自和臣妾成親以來,皇上從未翻過臣妾的牌?”
薛雨琴纖手一撫上他的脖頸,俯首依在他的肩頭,吐氣如蘭地挑逗道,“臣妾日夜盼望皇上的寵幸。”
宮中人都羨慕皇上對她的恩寵,但她心知這不過皇上對她的虧欠。
她要的不是愧疚!
祁炎遠對美人在懷坐懷不亂,淡漠道,“朕乏了,你且回宮休息。”
“臣妾告退。”薛雨琴怕他厭惡,不過多糾纏,退身離開禦書房。
回宮途中,心緒不寧的薛雨琴不停地數落著宮婢,但凡有不順心之處便拿宮婢出氣。
她有何處比不過她寧星遙?
如今更是一個奴婢都能爬到她頭上來了!
她一腳踢壞院裏的花卉,心頭的恨如燎原之火般彌漫。
宮婢們跟在她的身後,不敢出一聲大氣,生怕她的怒火會蔓延到自己身上。
一個穿著樸素的侍衛走過宮婢,來到正砸花園順氣的薛雨琴身側,俯身道,“小的參見娘娘!”
“滾開!”薛雨琴一甩袖,卻在認出他的聲音時一頓,“陳元?”
“小的來給娘娘送西域進貢的百和香。”陳元朝她靦腆一笑,略顯青稚的臉微紅。
薛雨琴在宮中偶遇故人,欣喜地將他邀進宮中,借以檢查香料為由屏退一幹宮婢。
陳元用勺匙挑一勺香料入香爐點燃,一縷青煙嫋嫋婷婷,漫散出沁人心脾的清香。
他回身,看著倚靠在美人塌上的薛雨琴一襲盛裝美豔,感覺耳根火辣辣的。
薛雨琴注意到他的不自在,“想來也有許久未見到你,沒想到竟是在這般難堪的情況下。”
陳元對前些日子發生的事有所耳聞,關心地問道,“娘娘在宮中可有不順心之事?”
薛雨琴苦悶地點頭,美目盼兮地凝視著他道,“你覺得本宮美嗎?”
陳元在她眼裏流轉的柔波中丟了心魂,方覺他的失態,連忙低下頭以掩飾臉上可疑的通紅,他很是窘迫,誠懇地道,“娘娘是小的見過的最美的人。”
薛雨琴一笑,眼中落下一分落寞,自言自語道,“那為何皇上從不要本宮?”
陳元仰頭望著她,嘴巴微動,卻不知該如何安慰她。他隻是一個侍衛,又怎配得上她?
薛雨琴轉眸看著陳元發怔的模樣,自諷道,“看本宮在你麵前說的什麼話,你不要放在心上。”
陳元低頭道,“小的願意為您萬死不辭。”
“你可願為本宮付出一切?”薛雨琴看他為她癡癡付出,心上一計,見他毫不猶豫地點頭,滿意地詭笑道,“如今本宮有一事托付於你,你若為本宮辦成,本宮自然不會虧待你。”
她想陳元幫她把寧星遙除去,即便不能得手,也要借助他的手把她鏟除。
陳元一聽要害人,心中絞疼,斷然否決她道,“這等傷天害理之事,恕小的無法完成。”
薛雨琴被他一口回絕,臉色險些掛不住,“你方才不是說願為本宮做事嗎?”
“小的不能違背良心。”陳元狠心道。
他心疼薛雨琴變得心狠手辣,不願看她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薛雨琴快步走來,如往日般坐在他身側,雙手環抱住他,朱唇貼上他的臉頰。
她的喉嚨裏發出輕微的呻吟聲,每一次嬌喘都帶著熾熱綿柔,惹人心癢。
她酡紅浮麵,瞳眸翦水,眼裏浮起迷離的霧氣,魅惑性感的嗓音像在呼起陳元的獸性。
在朦朧的燭光裏,她像一株嬌嫩的花在緩緩綻放,即將展現出驚心動魄的美。
陳元秉持著理性,一把將薛雨琴拉開,看她落淚,心疼道,“你如今是娘娘。”
“連你也不願幫我!你滾!我不想見到你!”薛雨琴哭喊著,手指指向房門的方向。
陳元擔心她情緒過激,一邊退,一邊勸撫著她,踏出房門時不忍心地瞥頭不再看她。
他站在門外未走,聽到屋裏物什被薛雨琴打碎的聲響,憂心忡忡地垂下眼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