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我,葉伯父。”
葉明十分熱情的將她請入屋中,安沁月還未開口,葉明卻先說道:“小月兒,你該不會又是來為司胤勸我的吧?”
“不是,伯父既然不願出山,月兒怎會強迫。”安沁月從懷中拿出一張圖紙,“這是月兒所設計的草圖,特地前來向伯父請教。”
葉明接過她的圖紙:“這是你設計的分水堤壩?”
“是,雲照南部常有大雨,但冬日又會幹旱,所以分水治水是最好的辦法。但傳統的堤壩不夠牢固,伯父看看此圖,可行否?”
前幾日下了大雪,她今日一早便聽聞南陽城被大雪壓塌了堤壩,好在她之前為幫司胤解決水患,研學過幾日治水之術,但還未來得及跟司胤說便被其他事耽擱了,現在又派上了用場。
葉明仔細瞧了瞧,又與她講了些利弊,二人探討修改了半日,才確定下最終的方案。葉明拿著圖紙,看著二人的傑作十分滿意:“你該與司胤成親了吧?我聽說他都稱帝了,不再是當初那個小皇子了。”
“我……沒有。此時說來話長。”安沁月話未說完便捂著胸口咳起來,葉明眼尖的看到她手腕上的紫色血筋:“你的手臂是怎麼回事?”
他行走各國,也見多識廣,據他所指,這是七絕散才會出現的症狀!安沁月三言兩語的將事情同他講了:“伯父,沁月有個不情之請,您能不能替我將這一草圖和這方解瘟疫的藥方給司胤送去?”
“這並非要讓伯父幫司胤,隻是……”安沁月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隻是……我實在是不好出麵。”
葉明無奈搖頭,麵對一個將死之人的一點請求,他也委實不好意思開口拒絕。安沁月感激的對他行了叩拜之禮。
葉明也行事利落,既然答應了安沁月,他便連日啟程去了雲照的軍營。司胤見到居然是避世隱居多年的葉明前輩前來,立刻奉若上賓,葉明卻製止了他的好意:“不必了,我隻是來送東西的,放下便走。”
葉明將兩張紙交到司胤手上,司胤大吃一驚,竟是他急需的堤壩草圖和鼠疫的對症之藥!
“前輩您怎麼知道……”
“感激的話就不必多說了,我也不稀罕聽,我避世多年,早就不聞世事了。此次前來,也不過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事情我已辦妥,便不多留了。”葉明將東西鬆下便幹淨利落的離開。
司胤追上去問他究竟是受誰之托,可葉明卻怎麼也不肯透露半句,隻道:“世間自有癡情人,莫問,莫問了。”
到底是誰,在他最需要的時候,竟為他送來了最需要的東西?他忽然想到一個人,他想,如果是她,或許她還會去一個地方。
入夜,安沁月隻身來到城外的墓地,那裏新建了一大片新墳,全都是城中被屠戮的百姓,前後不過一日的時間,一座城的百姓幾乎全成了刀下亡魂,被葬在此處。
安沁月看著他們的墓碑,心中五味雜陳,如果她早些知道,一定會拚命阻攔關秦屠城,南陽城的災難,是齊國帶給他們的,她也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所以,那紙微薄的堤壩草圖,便當做是她對南陽所有無辜百姓的一點補償,希望以後能夠減少南陽的災難,讓他們年年豐收,不再遭受水患,這也是她能幫他完成的,最後一個心願。
安沁月深吸了一口氣,眼下了眼中的淚珠,一轉身,卻看到一個人正站在她身後。
司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