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擁了許久,言晚才從男人懷裏掙出來。
抬起頭,對上陸言深擔憂而又自責的目光,她的心也跟著疼了起來。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一個人回來嗎?”紅唇微動,她問。
陸言深一怔,伸手拉住了她,將她摟得更緊了:“跟我有關,也跟我母親有關,對不對?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晚晚,我知道關於我母親難為你的一些細節,我沒有告訴你,可她畢竟是我的母親,我又不能真的拿她怎麼樣,我隻能選擇避而不見,然後盡可能的去照顧你,去彌補你。”
他這個想法,說來也是對的。
畢竟是親生母親,肯定做不到像蘇家那樣,喊打喊殺。
作為兒子,能做到帶著妻子孩子遠離,遙遙不相見,就已經是最大的極致了。
心裏頭壓抑了好幾天的迷霧,終於散開。
對於陸言深在她死後放棄她,她也不再那麼執念。
歎了口氣,她低頭:“我累了。”
“好,我們先回去。”十指相扣握住她的手,陸言深吻了吻她的額頭:“回我們自己的家,你在那裏孕育了孩子,我們一起生活了半年的家,好不好?”
上了車,言晚一直閉目小憩。
她不敢睜眼,雖然選擇了暫時不計較,但這個時候她是真的沒力氣去說太多。
陸明蘭在其中到底參與了多少,陸言歌背後又做了多少,與陸言歌勾搭的那個人又是誰,她還沒搞清楚,她也是真的想不通。
她不出聲,陸言深也沒敢出聲,隻能靜靜的抱著她,把她抱在自己的懷裏麵,安靜的車廂裏,靜得連一根針掉到地上都聽得見,隻剩彼此的心跳和呼吸聲。
半個多小時後,車子回到他們曾經居住的別墅。
這座別墅,和海市的形狀大小並不一樣,但不妨礙陸言深把兩者的裝修風格做成一樣的。
一進門,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隨之而來還有許多的回憶。
剛到這裏時,對生活充滿驚喜的她。
大手筆給她收購一間公司,任由她折騰的他。
每夜每夜,紅被翻浪的他們。
查出懷孕時,喜極而泣的她,還有小心嗬護的他。
孕吐時,矯情愛折騰,不厭其煩做飯做菜哄她的他。
再後來,孕象平穩了,大著肚子,從樓上到樓下,從屋內到花園,一邊笑一邊鬧,心態始終很平和的她。
孕七個月,偶遇言澤野的她。
不久後,接到蘇向君的電話,決定回海市,不放心的要陪他的她。
算起來,就算她的死與他母親有關係,可要不是她一意孤行要去海市,這一切也許不會那麼快的發生。
除了這一件,其他的方麵,他對她是真的好,跟現在一樣的好,毫無隱瞞的好啊。
不知不覺的,眼眶就開始酸澀,淚水跟斷了線似的,從她泛紅的眼角掉了下來:“陸言深,我真的能完完全全的相信你嗎?”
陸言深回帝都的消息,陸言歌很快就知道了。
沒辦法,陸言深名聲太大,不過露麵一次,馬上就有人知道,神秘消失了半年的SG集團總裁回來了。
至於言晚,隻是一個模糊的圖片,沒有人知道這個女人就是傳說中死了三年的蘇晚晚,但陸言深身邊除了那個女人還能有誰,陸言歌能不知道嗎?
以陸言深對她的寵愛,要不是她回來,他恐怕不會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