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蘺的笑聲尖利刺耳,整個水塔仿佛都在晃動一般。
她是真的瘋了。
簡瑤心中想著,嘴上卻什麼都沒說,隻是靜靜的等著。
江燕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退到了水塔的窗戶邊,那外麵是沒有防護欄的,她將窗戶大開,風凜冽的灌了進來。
沒人說話,整個房間中都是江蘺的笑聲,江蘺的眼淚都笑了出來,掛在臉頰上。
笑了許久,江蘺這才停了下來。
“簡瑤,當年你將我推下了高樓,現在在我麵前裝鎮定模樣,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江蘺冷然說道,眸中滿是火花,“小禹辰就在那裏,簡瑤,你們母子今天隻有一個人能走。”
她冰冷的笑著,“另外一個人要永遠留下。”
果然如此。
簡瑤重重的吐了口氣。
江蘺瘋了,但她對自己的恨意始終沒減少,這話說的明白,就是要讓簡瑤去死。
用生命來換取兒子的生命。
這樣的事情對別人來說很是荒謬,但是對簡瑤來說,卻並不。
她是小禹辰的母親。
轉眸看向那躺在地上的兒子,簡瑤重重的吸氣,他的睡顏安穩,是她生命的希望。
在她剛從監獄中出來的時候,沒有事業,沒有家庭,有的隻有他,是他給了她活下去的動力。
她不能失去他。
深吸了口氣,簡瑤看向了江蘺,眸光深邃。
“你為什麼非要和我過不去。”
她低聲問道,“當年是我將你推下去的,但你要既然要懲罰,讓我付出生命的代價,為什麼放過真正的幕後主使?”
簡瑤的目光看向了旁邊的江燕婉,“她用藥控製了我,讓我聽她的話將你從天台上推下去,難道你就這樣放過了她?”
“你胡說!”
江燕婉吃了一驚,聲音尖利的罵道,“江蘺是我的親姐姐,我怎麼可能陷害她,當年也是我去叫人去救她的。”
“如果不是我,她早就失血過多死亡了!”
“嗯,是你救的。”
簡瑤冷笑道,“可也是你害的。”
“當年你是第一個發現事故的沒錯,可是為什麼你能第一個發現?那天那麼多人都在給老夫人慶祝生日,根本沒人去天台,為什麼你會離席?”
“那是我要去找姐姐!”
“哦,所以你找她不往別的地方去找,而是去了天台,你知道她會在那裏。”
簡瑤冰冷的笑了笑,“都在你的計劃裏,對吧。”
“就連當年的我,也是因為有個女人說有人找我,才讓我去天台上。”
簡瑤靜靜的說道,“那個女人是曹文峰的妹妹,也是當年霍家的一個女傭人,我說的沒錯吧。”
聽到這個女人的事情,江燕婉大口的喘著氣。
這都是真的。
當年她將簡瑤喊道天台上,就是找了那個女人來當傳達消息的人,而且她也給了那個女人很大的好處。
足足二十萬。
在七年前的時候,二十萬足夠讓人在城市裏買套房子了。
隻是去喊個人,傳個話,然後將這件事爛在肚子裏,這是很多人都願意的。
簡瑤將視線轉向了曹文峰,“曹文峰,你也說吧。”
話音落地,眾人都看向了站在江蘺身後的那個人,馮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