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張二驢笑了起來。
李平安點點頭,沒有接話,仔細打量了一下茶館,沒看到有什麼特別的。但是他壓根就不相信,張二驢是好心的想要幫助這茶館老板。
他人是不壞,但也僅此而已了。他可沒那個心,當個不求回報的老好人。
入了茶館,張二驢跟茶館老板聊了幾句,然後走到李平安對麵,坐下來道:“地方有些簡陋了一些,李爺還習慣吧?”
李平安不在意的擺擺手道:“沒什麼的,我這個人沒那麼嬌貴。還是說說買賣的事情吧。”
“得,您聽我給您慢慢解釋。”張二驢的脖子往前伸了一下,聲音也壓低了不少,幾乎是從喉嚨裏擠出來:“實不相瞞,李爺,您想不想有一個船隊?一艘大船,三艘中型船,幾百個熟練的水手。附近的航道全都門清兒。往西到大周,往東到扶桑、琉球、爪哇、再到大離皇朝,往南至......”
“打住,你什麼意思?”李平安打斷他的話:“聽你這意思,你想讓我接手賽珍珠那群海盜?”
“不知道李爺覺得如何?”張二驢問道。
李平安坐直了身子,笑著問道:“你是什麼人?”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女孩子,大概是十七八歲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麵是一壺茶,兩個杯子,還有兩盤糕點,走了進來。
那姑娘看起來還挺清秀,將東西放下之後,便起身離開了。張二驢從人姑娘進來之後,眼睛就沒離開過她。
“你喜歡她。”李平安說的很是篤定。
張二驢倒也光棍,點點頭承認了:“是啊,我也該成家了不是?”
“挺不錯的姑娘。”
“是挺不錯的。”
“也挺適合你的。”
“她太特麼的適合我了。”
一陣沉默。
張二驢喝了一杯茶,一口氣喝了一個精光,將茶杯放在了桌子上,長歎了一口氣:“唉,既然想要上岸,那我也就不糾結了。實話跟您說了吧!”
“嗯,我聽著。”李平安點點頭。
“賽珍珠,是我大嫂。”張二驢搖了搖頭:“十來年前,家裏遭了災。實在是活不下去了,我大哥帶著我,還有同鄉的幾個年輕人,去了海上做了無本買賣。時間長了,漸漸地成了船頭,有了自己的船。也是那個時候,大嫂嫁給了大哥。”
“後來......”張二驢說到這裏搖了搖頭:“總之,我被大哥安排上了岸,花錢成了牙人。專門幫他們銷贓,以及提供情報。可是三年前我大哥病故,大嫂一個人撐起了船隊。從那時候開始,大嫂就打算洗白上岸了。”
“不過一直沒有機會。”
“為什麼選我?”李平安沒有追問更詳細的東西,而是指了指自己問了一個他最關心的問題。
大概是都說了出來,張二驢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聞言笑了笑道:“李爺,一開始我們的目標是四海商會的少東家,孫破天。不過最近接觸下來,我倒是覺得您這裏更合適吧。”
“跟四海商會少東家相比,我應該一無是處吧?”李平安自家事情自家知道:“不管是財力、名望還是實力,我都不如對方。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更合適?”
“您把我當人。”張二驢搖了搖頭:“不管是什麼人,什麼身份,您都能客客氣氣的。說實話,我張二驢當順民的時候那些貴人就不把咱放在眼裏,後來做了海盜他們全都用鄙夷的眼光看著我,哪怕是我成了牙人,也仍然被人看不起。您不一樣,怎麼著都把咱們當人了。”
“就憑這一點?”李平安覺得張二驢自己腦補的太多了。他對人那哪是尊敬啊,就純屬是口頭客氣客氣。
“還有就是,我相信您能成大事!”張二驢一臉鄭重的說道。
李平安摸了摸下巴,他總覺得這事兒挺扯淡的。說起來,他跟張二驢的交集全都是買東西而已,他是怎麼看出來自己能成大事的?
“我能見一見賽珍珠嗎?”李平安決定見一下賽珍珠,他覺得這件事賽珍珠應該處於主導地位,也許從她那裏能夠搞清楚為什麼。
“可以!您抽個時間就成,我去送消息。”張二驢答應下來。
李平安點點頭:“五天之後,可以嗎?”
“可以!”
“那就五天之後吧,地點....你們應該有接頭的地方,到時候你帶我過去就成。”李平安做了決定。
“那行,那就多謝李爺了。”
“這事兒還不一定呢,我可養不起三艘船,幾百號人。”李平安擺擺手,實話實說。
“您放心,我們能夠自給自足。”張二驢一臉自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