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皇姐吉人自有天相,又怎麼……”徐煙雨本想安慰,可說了一半卻又覺得自己這言語太過虛假,便停了下來默默的看著徐樂菱。
徐樂菱卻像是沒聽到徐煙雨的話一般,眼角含著些許晶瑩,朱唇微翹道:“若是讓姐姐再重新選擇,姐姐定不會那般癡傻,就算有了錯誤又如何?莫等到終了,空留一腔幽怨。”
徐煙雨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自他和他呢?似乎存在的並不是誤會,而是活生生的血恨,自己又能摒棄一切嗎?十年來支撐著自己的動力,就要這麼消散嗎?徐煙雨不敢想象。
“咱們做女人的,這輩子求的不就是一個能夠疼愛自己的男人?其他的,皆不過是過眼雲煙罷了,就算是較真了又如何?後悔的還不是咱們?所以,別顧慮太多,若是想嫁,便嫁吧,還能給皇姐做個伴,”徐樂菱心裏知道,前麵的一切一切隻不過是勸慰罷了,她的目的,不過是能有一個同伴自己去那異國的人,雖然她知道這樣做有些不對,可是她真的需要這麼一個人。
“皇姐,若是那人與我有著天大的仇怨呢?”徐煙雨眼簾垂下,手裏攪著手帕,心裏有些忐忑。
仇怨?徐樂菱心裏有些不解,她一個養尊處優的郡主又怎麼會和一朝皇子有什麼仇怨?徐樂菱突然想起了十年前第一次見到徐煙雨的場景,那雙充滿了驚恐和仇恨的眸子不再澄澈,整個人就像是一個小刺蝟一般,除了徐辰逸,沒人能夠靠近她。
“再大的仇怨,也會隨著時間向那漫天的風沙,慢慢消失不見。”徐樂菱也不多做猜測,她十年來一直拿徐煙雨當做親妹妹般看待,就算她的身份是虛假的,那又如何?她心疼的,是這個人。
聽著徐樂菱的話,徐煙雨的腦海裏又浮現出了青姨的身姿,那日,她也是這麼勸說自己的。
徐煙雨笑了笑道:“算了,咱們不說那些不開心的事兒了,好久沒見過姨母了,皇姐和我一起去請安吧。”說著,徐煙雨站了起來。
秋闌宮外,徐煙雨看著眼前的巍峨有些感歎,當初從一個不受夫君待見的昭儀慢慢爬上了這皇貴妃的位子,想來嚴謹兒也是費了不少心思。可她一個女人家,膝下也隻有這一女,若是再學不會爭寵,下場並不會好。
一進門,徐煙雨看見的便是正在一針一線為徐樂菱繡著喜服的嚴謹兒,嚴謹兒一看來人,放下了針線走了過來:“雨兒怎麼有時間來看姨母了?”嚴謹兒與嚴柔相貌相仿,隻是眉宇間多了一抹威嚴。雖然是笑著對徐煙雨說話,隻是眉宇間隱隱約約的有著些許憂愁。女兒即將遠嫁他國,她這個做母親的又怎麼能高興得起來呢?這喜服上的繡線,全部都承載著她的哀愁。
“好久不見姨母了,雨兒有些想念。”徐煙雨走上去握住了嚴謹兒的手,嚴謹兒將徐煙雨的發梢別到耳後,心裏有些失落。自己的女兒即將遠嫁,或許以後真的就需要這個女孩兒陪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