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總裁室裏來來往往的人,不知道在忙碌著什麼,陸子桑像是失聰了,隻模糊看見衛子戚的身影在辦公桌前,虛無縹緲的像是一場夢,他好像摔了東西,好像發火了。
後來,陸子桑越來越慌,她想走過去問他,甜甜什麼時候能回來。
但她的雙腳卻無力的難以支撐,她越來越冷了,蜷縮在沙發裏不敢聽他們的對話,也不敢胡思亂想。
夜好像很深了,陸子桑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是一個小時,還是兩個小時?
總之,很久很久,久到她隻想讓時間停住。
她記起十八歲那年,衛子戚要了她,還說會一輩子疼她寵她,一輩子心裏隻有她一人,要讓她生很多很多的孩子,要跟她子孫滿堂白頭偕老。
後來,為了留住他,她偷偷懷了甜甜,哪怕知道他心裏的仇怨有多深,她還是卑微的想要爭取一次,懷甜甜七個月的時候,她受了風寒一病不起,溫姨沒日沒夜的照顧她,可她卻始終沒等來他的一次關懷,心情抑鬱再加上大病一場,導致甜甜早產,醫生說孩子可能保不住,幸好後來母女平安,但甜甜卻體弱多病受盡折磨……
淩晨三點多,霍蕭匆匆推門進來,跟衛子戚說:“甜甜找到了。”
陸子桑幾乎用盡所有力氣衝過去,“在哪兒?在哪兒?”
霍蕭看著她急切期盼的目光,卻死寂般的沉默了,衛子戚薄唇顫了顫,“在哪兒。”
……
客廳的沙發上,血跡一大片一大片染紅了乳白色的繈褓,陸子桑聽不見甜甜的呼吸,她踉蹌著走向那片鮮紅……
甜甜可愛的小臉露在外麵,她的睫毛又長又翹,她乖巧可愛的在睡覺。
陸子桑笑了,回頭對衛子戚說:“甜甜睡著了。”
衛子戚眼眶一酸,雙拳握緊垂在兩側,全身禁不住的顫栗發寒,他看不清甜甜的五官,血跡從她的腦袋模糊到整張臉。
霍蕭說,是在一處荒廢的山上找到的,應該是從山坡上滾下來,最後撞到了石堆,發現的時候已經失血過多……
“子桑,你不要這樣……”
溫姨哭著要把陸子桑拉開,陸子桑卻死死抱住繈褓,嘴裏念念有詞著,“寶寶怎麼弄得這麼髒,溫姨,你幫我去放洗澡水好不好?甜甜的臉上都是髒東西,我要替她洗幹淨,小女孩最愛漂亮了……”
“子桑,不要這樣。”溫姨心疼的抱著她,“你想哭就哭出來吧,別怕,有溫姨在呢。”
陸子桑的眼睛眨了眨,卻沒掉眼淚,她輕輕的說:“我為什麼要哭呀,甜甜回來了,我應該高興才對,溫姨,甜甜睡著了,你聲音小一點,別把甜甜吵醒了……”
溫姨心裏疼,她看向衛子戚,“先生,甜甜也是你的孩子,你怎麼能這麼狠心啊!”
衛子戚的心被狠狠剜了個口,鮮血橫流,他緩緩走上前,伸手觸碰著甜甜血跡模糊的額頭,很涼,甜甜應該很冷吧。
“衛子戚,你幫幫我。”陸子桑抬起頭來,無助恐慌,“甜甜好冷,你去幫我放洗澡水好不好,她最怕冷了,每次一冷,她就哇哇的哭,她一哭,我就知道要給她多蓋一層被子……”
陸子桑說著說著,突然皺眉,“咦,甜甜怎麼不哭了……”
她驚恐的瞠目,用手去摸她的臉蛋,又用臉頰去測她額頭的體溫,漸漸的,她慌亂起來,卻一遍遍溫柔耐心的喚著:“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