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明一隻手抱著她，另一隻手抬起，對著迎麵開來的車子示意停車。
夏綿回過神來，才發現，不知不覺，自己竟然走到了馬路中間。
霍明將她帶離馬路，到人行道上，才鬆開她，有些怒其不爭地吼道，“想死，也別出來害人！”
“我……”夏綿無言以對，她隻是一時走神，並沒有想過自殺。
看著霍明煩她煩得不行的樣子，她也懶得解釋，掉頭就要走。
“我的事，不用你管。”
霍明再次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想不想把孩子生下來？”
夏綿的腳步頓住，回頭怔怔看向他，“你都知道了？”
“嗯。”
霍明點點頭，“剛才，我剛好去醫院有點事，看見你從診室出來。你的事情，王醫生都告訴我了。”
夏綿搖了搖頭，“沒用的，王醫生說，我已經並入膏肓，活不過一年。如果再孕育一個孩子，隻會加重病情的惡化，讓我死得更快……”
“如果……我有辦法呢？”霍明的眼裏有了急切。
夏綿嗤笑一聲，“醫生都沒辦法，你能有什麼辦法，不用安慰我，我什麼都承受得住。”
霍明伸手想摸一摸她的臉，夏綿微微側過頭，避開。
總覺得今天的霍明有些不一樣，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霍明訕訕地收回手，“我從來不開玩笑。我有朋友在T國的一個先進的醫療團隊做研究，最近他們新研製出治療你這種病的方法，隻不過目前還在試驗階段，風險比較高。
你的情況我和他聊過，還沒到回天乏術的那一步，隻要立馬接受手術，就有存活的幾率，而且不會影響到你肚子裏的孩子。”
夏綿沒想到霍明會做這些。在她看來，他冷漠無情、自負高傲，不可能會特地為她了解這些事，當然，此刻她更關心的是自己活下來的概率有多大。
她問，“幾率是多大？”
他答，“百分之十。”
她又問，“如果，手術失敗會怎麼樣？”
霍明沉默了一會，才開口，“要麼活著走下手術台，要麼死在手術台上。”
所以，要麼苟延殘喘地活一年，要麼就賭這十分之一的機會。
她有些難以抉擇，和宋非夜才過了沒幾天快樂無憂的日子，就要麵對這些生離死別，他能承受嗎？
夏綿攥了攥拳，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好奇地問了一句，“你為什麼要幫我？”
“我不想你死。”霍明望著她，那雙一向陰冷的眼眸裏，竟然也會染上光芒。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這些天難受地要死。一想到你和宋非夜在一起，我的心情就莫名地煩躁，可又想到你要死了，我的心卻更疼了，這種感覺很陌生，也是我第一次想對一個女人好，是不是很奇怪？”
霍明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如果你願意，我也可以陪你走這段艱難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