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2 / 2)

石鈞好不容易才重得她入懷,正懷念著從前的滋味,鼻尖縈繞的都是她身上淡淡幽香,然還不待他將從前憶起,懷裏的人卻開始劇烈地掙紮起來,頓時,石鈞麵上就不好看了。

“你很期待見到他?”

“這是自然。”季笙看他一眼,帶著理所當然:“他曉得我涉險,不遠萬裏地來救我,我自然想見他。”

然,石鈞聞言,麵上卻又更僵硬了幾分:“涉險?”

手,下意識便將她纖細的手腕握緊了:“你將與我在一起叫作涉險?”

都說下意識的話才是內心所想,她,她……

石鈞大怒,手上不由更加用力,幾要將她纖細的手腕都碾碎似地,然他卻渾然未覺自己的大力,隻是狠狠地瞪著季笙:“你當陳雲樵是救贖,卻將我當成害你身陷險境的惡魔?”

實在令他失望!

他以為,兩個人再怎麼隔閡和吵鬧,可他心中卻始終都是裝著她的。

他以為,無論如何,她心裏也是有自己的——縱是一時沒有,也隻是因在生他的氣罷了。

可她下意識的動作,明明不如之前冰冷,卻反而叫他更如身陷冰窖一般。

“你倒是真會傷我的心。”石鈞冷冷地瞪她一眼,見她滿麵痛苦的模樣,卻是一愣,不由下意識朝著她目光的方向看一眼,這才看見她的手腕正被自己死死地扼著。

石鈞頓覺有些心虛,不由有些訕訕地鬆開:“抱歉,我忘了,忘了……”

雪白纖細的手腕上,泛起一圈十分明顯的紅,上頭幾個手指頭印子尤其觸目驚心。

“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他說著,便要去捧她的手,可她卻隻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那目光,森寒,帶著冰渣子似地,不過簡單一眼,卻叫石鈞隻覺如墜冰窖一般,遍體身寒。

每一寸關節都像是上了凍,他艱難地轉著脖子,隻覺每一個動作關節處都在哢哢作響。

“你放我走吧。”季笙淡淡地,“他既來尋我了,你又何必如此癡纏?若是鬧大了,隻怕今日你我……”

心虛頓時重被憤怒取代。

石鈞妒恨交加,不由狠狠瞪了季笙一眼:“你在說什麼鬼話?放了你?”

他狠狠地瞪著她:“你是想離了我,與那個人雙宿雙飛不成?你這輩子也休想!”

憤怒源自本能,但季笙聽著,卻隻覺得滿心都是無奈:“石鈞,你又是何必……”

周遭,除了陳雲樵的聲音,便再沒有任何響動——盛怒中的石鈞聽不出來,可心情雀躍的季笙卻曉得這究竟代表著什麼。

石鈞夫婦手眼通天,既能叫永安王府的隨扈乖乖聽他們使喚,自然帶了不少人馬,可如今陳雲樵卻大張旗鼓地站在這裏,究竟代表了什麼,石鈞當局者迷,看不出來,可她卻曉得的一清二楚。

“你若現下就放了我,或能全身而退。若是仍這樣不依不饒,若是事情鬧大,隻恐你不能輕易抽身。”

她看石鈞一眼。

“你在謀劃些什麼,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