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秋風說出那句聽起來很欠揍的話,並不是腦子突然短路了,也不是為了技驚四座,更不是什麼所謂的裝嗶打臉,還是那句話,生活就是生活,是現實,打臉?打誰的臉?自己不覺得尷尬麼?
在他看來,一個人,無論處於什麼位置,保持謙虛的風格是很有必要的,張狂什麼?地球離了你就不轉了?太陽離了你明天就從西邊出來了?
但是嘛,謙虛、低調可以,偶爾也應該展示一下自己的鋒芒。
往往很多時候,適當秀下肌肉,能夠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他隻是想告訴五位師兄師姐,不要因為自己是個“新人”就輕視了自己。
李小紅和施文秀皺了皺眉頭,二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又微微搖了搖頭。
算了!
還是私下裏再好好和他交流一下吧!
咱們當初也是這麼過來的,不是嗎?
當然了,顧秋風那張陽光、帥氣的臉龐對於她們二人來說也是個加分項。
唯獨正在喝咖啡的大齡小夥吳剛眉頭一皺,發現事情並不簡單。
“趙老師培養學生時,特別注重學術基本功的訓練,既然你想研究南宋末年的詞人,那我們就要考考你了。”
他的這個建議,得到了其他四位師兄師姐的一致讚同。
嗬,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吹牛嗶誰不會啊?
“是啊,你剛跟著趙老師做研究,我們有必要知道你的知識水平。”
“放心,都是一些基本的東西,莫要慌。”
“答不出來也沒啥關係。”
“……”
五位師兄師姐紛紛開口。
顧秋風好暇以整,笑道:“我準備好了。”
“吳夢窗詞,如七寶樓台,炫人眼目,碎拆下來,不成片段。說說吧。”
我去!
你管這個叫基本的東西?
這特麼是研究生考試的內容了好不好?
聽了吳剛的問題,顧秋風一陣無語。
不過,這個問題對他來說,沒有任何難度。
“這句話說的是吳文英詞在章法結構上的特點。他繼周邦彥之後進一步打破了時空變化的通常次序,把不同時空的情事、場景濃縮統攝於同一畫麵內,或者將實有的輕事與虛幻的情景錯綜疊映,使意境撲朔迷離。吳文英作詞師承周邦彥,清針詞的結構也具有跳躍性,但起承轉合,或用虛字轉折,或用實詞提示,尚有線索可尋。而夢窗詞的結構往往是突變性的,時空場景的跳躍變化不受理性和邏輯層次的約束,缺乏必要的過渡與照應,輕思脈絡隱約閃爍而無際可求,這強化了詞境的模糊性、多義性,但也增加了讀者理解的難度,比如他那首長達240餘字的自度曲。也是詞史上最長的最長的詞調《鶯啼序》,便很典型地體現出這種結構的特色,這種結構方式帶有一定的超前性,類似於現代的意識流手法,古人不易理解,所以就說了這麼一句話了。”
“回答的還行。”吳剛淡淡一笑,“95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