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古時候特殊存有的物種?
淩菲把雞大腿啃完,一對油嘰嘰的手掌扶上雪貂的身體,笑說,
“在下初來乍到,不熟門路,兄台……莫非不是貂?”
還未等她的手掌摸上雪貂的軟毛毛的皮毛,雪貂疾速一閃,躲避開她油漬的手掌,烏黑的眼球上下端詳她,那神情看上去居然有一些像是、鄙視?
居然還是個靈物!
真真是稀罕!
淩菲一驚,就忘掉了給人看穿的窘迫,
二手在衣擺上隨便一縷,起身走至打開的窗子前向外望去。
外邊烏黑如墨,遠處山嶂蔥翠,看起來這院落居然是在山間。
眼球一轉,淩菲爬上窗戶,一躍而下,再怎麼說也到了前一生隻存在於曆史書中的古時,怎可以不出去逛逛?
淩菲站直身體,到處觀望,光輝月下,可以看得出她身處的院落並不大,一進一出,三間正堂,二間偏房,早便已破敝廢棄,荒草堆生,陳放的也全都是一些雜物。
忽然一個影兒自房中躍出,驟然停在她的肩腦袋上,蹬的淩菲一個磕絆。
“你妹的,想嚇死寡人?”
淩菲怒斥。
雪貂瞠著眼球無辜可憐的望著她,看起來居然是賠禮示好的意思,垂下頭,在淩菲臉麵上噌了下,分外乖覺。
淩菲立馬沒了脾性,拍了下它的頭,笑吟吟的道,
“貂君乖!”
手忽然一頓,淺笑凝結在臉麵上,淩菲輕緩抬臂摸了下自己的臉麵,果真滿臉的油膩!
手下一個使勁,立馬把那一隻成功得逞的雪貂拍飛出
“忘恩負義的家夥!老娘我豈可饒你!”
雪貂沿著走廊向外奔去,淩菲抬腿追上!
柴院外朱牆高矗,宅門重重,亭台水榭精美,看上去像是一處非常大的莊園。
此刻已是半夜,燈火幽冥,除卻巡防的護衛,行人非常少。
淩菲體量小,身子靈敏,一人一貂在院落之中跑了好久居然也無人發覺。
忽然似有模模糊糊的箏音傳來,隔的太遠,箏音縹緲,卻清空綿長、曲風坦率,既是淩菲這般不明音律之人,也霎時停下,一時之中居然入了迷。
前邊的雪貂見淩菲停下來,霎時折回,扯著淩菲的裙裾向前。
淩菲蹲下身,笑說,
“貂君是要帶我去看扶箏之人?”
雪貂居然聽明白了一般眨了下眼。
淩菲挑著眉,狡詐一笑,
“老娘準了!”
……
建築逐漸稀少,景色幽邃,轉過幾枚合歡樹,淩菲呆怔在那兒。
前邊是一處斷壁,空闊寬曠的崖頂唯有一枚百年古柏,蒼勁曲繞。
玄月如鉤,吊在樹梢,如抬臂可觸。
要淩菲驚住的並非這壯麗又悱惻纏綿的景色,而是樹底的那倆人。
倆人一人扶箏,一人舞蹈。
舞蹈的女子麵顏秀麗絕倫,體態曼麗,舞姿輕巧,滿身蓮花色水緞薄紗軟袍把她纖瘦的側腰身勾畫的不堪一掐。
箏音忽揚,女人隨音懸空躍起,秀發如墨潑濺,闊大的裙裾如牡丹盛放古柏下,把月輝托起,好像隨時全都會奔月而去。
箏音一低,女人廣袖飛舞,旋身而落,仿佛也把滿天光輝帶到了人間,佳人自雲靄中走來,如夢如幻,秒殺淩菲在前一生在影視劇中看見的一切古典佳人!
然,女人的絕世風華,卻也無非是身旁那扶箏男人的陪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