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考跟會考後還有銀劍堂弟子的騎射比賽,勝出者,入軍可徑直為官。
舉賢會四年一回。
這般的選撥人才倒是肖似於古時的科考,僅是嘉峪城中大多為世族富裕子弟,少有寒門。
秋淩霄不在舉薦之列,卻在考查官當中,亦是算作是嘉峪城幾百年來奇觀了。
出門時,太陽才升,繞過蓮池,忽然步子一頓,秋淩霄抬眼看去。
遠處的假石山上立著一道纖瘦的背影,縱身一躍,輕巧的落到三丈外的杏樹幹上,背後雪貂如影隨送,欲落到她肩腦袋上,可不等粘上她的身,那道背影又已遠去。
晨輝淡染,薄霧繞枝輕漫,花季少女體態靈動,在枝葉之中穿梭,猶若秦嶺精靈,朝氣逼人。
秋淩霄靜悄悄的站在那兒,薄霧遮不住的傾世的容貌上帶著淺笑跟驚異。
隻一夜間,她居然精進這樣!
興許正給他說中了,她天資異稟,乃練武奇才。
深長的桃花眼淺淺一彎,轉臉,姿態多情,飄然出了門。
淩菲遠沒有看上去那樣輕鬆,初學懸空飛躍,她異常慌張,屏息聚神,不敢半分疏忽。
晨輝,花兒樹在她臉前掠過,風聲、鳥鳴在耳際拂過,她卻不敢去瞧,不敢去聽,隻專注的望著前邊,望著自個兒的落腳之處,獨獨那一隻奸貂還在身旁添亂,賣弄一般躍的比之她更加快,跳的比之她更加高。
心頭有氣,牟足了勁兒,欲一爭高低。
一人一貂鬥智鬥勇般在院中的山石樹木間跳躍,追逐。
太陽逐漸升起,淩菲體態也愈來也輕快,如要衝金陽縱身而去。
院門處突然一女人探頭進來,到處張望。
待看見樹幹上的淩菲時,臉上一喜,輕聲叫道,
“小璫、小璫,我是秋玲呀!”
淩菲跳下樹,雪貂落到她肩腦袋上,沿著她的目光也看向院門處。
秋玲見到處無人,小步入了院落,平平的臉麵上帶著二分笑容,抬手把淩菲頭上一片枯葉摘下,嗔道,
“看你還是這樣調皮,奔到樹幹上去做甚?”
淩菲不講話,扶了扶雪貂的尾巴。
秋玲好像習慣了她這般,亦不為意,搓著衣角左看右望,眼中羨慕,輕聲道,
“這院落可真好呀!比我們家中大哥的院落還大!”
眼尾一垂,望向淩菲,拉了她的手道,
“小璫,你住在哪一間偏房?淩霄師哥對你怎樣?”
淩菲不知到這人先前跟小璫什麼關係,隻聳了聳肩,
“還行!”
秋玲麵上帶了二分內疚,
“昨日師尊罰我練箏,你出事兒時我不在,後來才聽師姊們提起。
先前你、我跟褚瓏我們仨人交好,哪知褚瓏她、如今你也離開了,向後再是沒有人跟我作伴啦!”
說著秋玲目中逐漸悲戚,攥緊淩菲的手,輕聲啜道,
“小璫,褚瓏她、她是給人害死的!”
淩菲赫然抬首,
秋玲左右瞧了瞧,把淩菲拉倒假石山後,才繼續道,
“前天我吃壞了肚兒,半夜間起夜,剛好看見褚瓏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