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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時辰後,幽冥中,淩菲輕緩張開眼,把橫在腰際的胳膊輕緩挪開,身子往後靠,離開男人懷抱,輕緩起身,把散落的衣裳都穿上。
轉臉前,突然步子滯住,猶疑一刹那,終究是垂下頭去,在男人紅唇上輕微微一碰,而後疾速的起身,背影一閃,出了大帳。
頭發高束,覆上邊粳站在大帳外的豆蔻少女又變作了下淩菲,身型輕靈如貓兒,幾個縱躍,消逝在夜幕中。
……
幾近是同時,床榻床榻上熟睡的男子張開眼,墨眼幽邃如夜,輕微微一彈指,大帳中立馬多了兩道暗影兒,單膝跪地,靜無音息。
“如非必要無須現身,護她周全即可!”
聲音自紗帳中傳來。
“遵命!”
恭謹幾聲應道,青影一閃,瞬時如風消縱。
……
淩菲出兵營,遠遠的便見樹底幾人站那。
“是鄭團長麼?”
焦槐問。
“是我!”
淩菲應了聲,奔到幾人跟前,
“不好意思,有事兒耽誤,來晚啦!”
“不晚,不晚。”
藺靖牽著一頭馬過來,把馬繩遞與淩菲。
淩菲一怔,“我不會騎馬!”
幾人同時一愣,恍然記起才淩菲掉馬的那事,一陣窘。
“上我馬!”焦槐騎在立馬,對著淩菲抬手。
“謝嘞!”
淩菲躍身一躍,落到馬背脊上,其他人隨著上馬,向著暗夜縱馳狂奔而去。
日落時起了風,陰雲翻湧,天穹陰鬱,官路上一片烏黑,忽然,前邊出現一個身影兒,擋在路正在中,挺俊清寒的體態令諸人瞬時一驚,急勒馬。
“元帥?”
焦槐聲音一戰,趕忙翻身底下馬。
後邊追上來的幾人也齊刷刷下馬,一張張麵龐窘迫窘迫,等著荀獲大發雷霆。
荀獲站在馬前,滿身黑色騎裝,鋒銳的目光在諸人麵上掠過,沉音道,
“焦槐,身為將帥擅自行動,可知犯了軍律!”
焦槐麵顏一凜,跪在地下,頓聲道,“是末帥未經請示擅自帶屬下出營,請元帥責罰末帥一人!”
其他人隨著一起請罪,
“是末帥一塊出的主意兒,元帥若罰,吾等甘願一塊受處罰!”
“元帥!”
上邊傳來一聲清吃,諸人轉臉,見淩菲仍高踞立馬,脊背挺直,輕聲笑說,
“元帥不要恐嚇焦元帥了,莫非元帥在此等待,不是預備跟我們一塊去?”
諸人一怔,齊齊抬首望向荀獲,恍然醒悟,是呀,荀獲等在此地必定是知道了他們要去偷襲杭郡的訊息,如果想阻擋他們去,等在兵營門邊就可以了,何苦在半路上截住他們。
荀獲冷嗬一聲,
“即使偷襲成功亦不要想本元帥獎賞你們,全都起來吧,隻許成功不準失敗,即使你們把功補過啦!”
“是!”
焦槐麵上一喜,帶著背後幾人起身,問說,
“元帥真真的要跟末帥等人一塊去?這類事兒何勞元帥親身出馬?”
荀獲黑瞳一轉,淡聲道,
“不用講了,上馬,子時先前必要趕到杭郡外城!”
聲音一頓,利索的翻身上馬,望向淩菲,
“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