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昨天晚上睡的可好?”
淩菲溫笑著點頭,
“好的很,多謝巡撫大人的盛情款待!”
“都是小官該作的!公子請進府內吃杯熱茶!”
“不用了,正事兒要緊!”
淩菲一擺手,轉臉望向那一些農戶,
“便是這一些人!”
“是,尤其是前邊那幾個爆民,凶惡的很,公子還是莫要接近,由小官派遣人去跟他們交涉!”
巡撫瞧上去頭痛的很,蹙著眉角道。
淩菲搖了,不顧巡撫的阻擋,走向前,推開一個禁兵,站在衙門邊的台階上大聲叫道,
“大家夥兒靜一靜!”
前邊幾人在煽動平頭百姓起事兒,有的乃至把餓了幾日的小孩兒都帶來,哭鬧音、喧嘩音、叫聲音成一片,雜冗至極,壓根沒人理會淩菲說啥。
最前邊一粗狂男人揮著拳頭道,
“你是紹興王府之人?那也沒用,回去告訴紹興王,我們一個銅錢全都沒有!”
淩菲高高在上的望著他,蔑笑一聲,問說,
“沒有銀錢?那你有啥?”
“唯有賤命一條!”
粗狂男人撇過頭去,梗著頸子,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
“對,要銀錢沒,要命一條!”
後邊的平頭百姓齊刷刷隨著附隨,叫聲撼天,引了維郡城中的平頭百姓遠遠圍著觀看。
“好!”
淩菲忽然高吃一聲,
“來人,把他拿下,立馬處死,他這一條命便抵一個銅錢!”
淩菲一聲令下,亂哄哄的衙門邊忽然靜下,全部人都怔在那兒。
其他幾個正煽動平頭百姓的帶頭人也全都停下,瑟縮倒退了步,先前幾人無非是虛張聲勢,一聽真真要砍頭,瞬時便沒有了適才的氣焰,連一邊的巡撫也愣了下,不知淩菲是何意。
適才還叫囂的男人一副無法相信的神情,怔怔的望向少年,唇角一陣抽,
“你說啥?一個銅錢?莫非我們平頭百姓的命便值一個銅錢,你們當官的這是視我們平頭百姓為敝履!”
“敝履?”
淩菲呲笑一聲,冷聲道,
“你的命全都不如敝履!敝履全都有他的用處,也從來不妄自菲薄,你說自個兒是賤命,賤命一分不值,那一個銅錢可是屈了你?”
粗狂男人麵紅目赤的瞠著淩菲,忽然眼尾一掠背後,咬牙道,
“砍吧,老子眨下眼不算男人!”
淩菲一對寒眼在他麵上一掠,嚴聲道,
“你原本便不是條男人!做事兒不動腦筋,僅憑匹夫之勇,你死啦固然死不足惜,可你是否想過你年邁的爹娘,想過你們家裏殷殷等你回去的妻室,想過你噢噢待哺的的子女?”
今天是她來收賬,如換成旁人,隻恐他們這一些人此時全都在大獄裏待著。
那男人一怔,呆愣的望著淩菲,臉上一陣烏白交替。
“你的話是真真的自暴自棄也罷,想著要挾官署也罷,然卻講出這類話隻可以證明你是個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