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的心頭一歎,這般的一對夫妻,不知怎會生出郎簡之那般的草包。
見淩菲看過來,安慶王妃也不禁用心端詳這個一時風頭勁盛的半大少年,看她麵顏雖一般,體態卻綽約挺直,小小年齡,行事兒講話之中穩重老成,的確難的。
並且不知為何,愈看愈覺的這少年有二分莫明的熟悉感,心頭頓生親切。
淩菲垂眼,
“親王妃過譽啦!”
“鄭大夫裏邊請,今天定要盡興!”
安慶王淡笑著,抬手虛讓。
淩菲微一點頭,抬腳入了院落,大堂中已有許多朝中同僚等在那,吃茶賞花兒,談笑風生,見淩菲過來,齊刷刷圍過來攀附談,
年玉娘麵上圍著紗巾,遮了半張麵顏,一路和在淩菲背後,何曾見過這類場麵,忍耐不住輕輕一瑟。
淩菲緊狠扯著她的手,輕聲道,
“不要怕!”
偏堂中都是女眷,淩菲找尋了個最不起眼的位置部署安排年玉娘坐下,在她耳際低語幾句,才轉臉繼續回至堂屋跟那一些人一頓胡侃。
年玉娘坐在邊角中,旁邊便是一高健繁茂的金樹,她半個身體隱在金樹身後,見無人留意,才逐漸放鬆下來。
王府門邊,人愈發多起,非常快吳太師府中的廂車也停在門邊,吳安仁跟郎簡之有過結,自不回來,吳太師隻的帶了庶子過來,下了廂車往府門中走,留下兩仨家丁去停靠廂車。
吳太師進門不長時間,便有六七個王府中的家丁走來,安慶王府的守門家丁不禁的感到新奇,沒有見著過賀壽還帶這樣多仆人的,可也沒阻擋,放幾人輕鬆入了正門。
“唷,這不是鄭大人嘛,本世子適才在後宅有一些事兒耽誤了,未能遠迎,著實是失禮!”
郎簡之一襲裹金邊紅色錦緞長衫,頭戴羊脂玉發釵,腰係金帶,手執一把羽扇,招搖的走入,看見淩菲,對著笑大聲打招呼。
淩菲起身,笑說,
“恭賀令尊千秋之喜!”
一旁正吃茶的蔣廉早便聽人提起,世子每日往煙雨樓跑,跟鄭大夫相交甚密,此刻一見果真是一丘之貉,不禁的冷嗬一聲,偏過身去。
淩菲不以為意,繼續跟郎簡之像是知己好友一般的熱絡交談,忽然門邊進來二人,一進門便到處張望。
郎簡之瞬時笑說,
“郎兄,這兒!”
淩菲不經意的轉臉,握瓷杯的手不禁的一緊,又是熟人呢!
郎錚忙走過來,狹著眼,拱手道,
“恭賀賢弟!”
來到洛陽的隔天,淩菲便聽聞虞琳已同郎錚成婚,郎錚也因虞公的關係,在禁兵中尋了個騎尉的差事兒,作的差強人意。
郎錚依然是先前的模樣,僅是婚後發福,黑麵餅此刻變作發麵餅,擠的一對眼成了兩根縫兒。
旁邊的虞琳卻改變非常大,先前平整的腮頰已凹下去,曾經的一對水眼也似變作了一湖死水,再無先前的生氣,整個人形容枯槁,表情憔悴,即使敷了厚厚的脂粉也遮蓋不住。
虞琳變作現在的模樣,縱然有她的推波助瀾,可究竟是她自個兒為達目的不擇手腕兒,以身侍魔,怨不的他人。
話是這般說,淩菲卻毫不疑心,倘若虞琳知道站她跟前的人是小璫,會立馬撲上來,把她撕個粉碎。
“郎兄,給你介紹,這一名是新任理政院侍郎鄭大人!”
郎簡之道。
“幸會!”
郎錚張不開的雙眼一狹,皮笑肉不笑的道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