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盧、閉門兒,放狗!噢,不對,不必閉門兒,隻放狗就可以啦!”
聲音一落,但見花街兩邊的胡同中,豆盧容音牽著兩根大狗走出。
在齊陽,除卻些許日子富足的人家,一般人全都是一日兩餐,還經常不可以吃飽,就不要說狗了。
但見這兩根大狗瘦骨崎嶇,齜牙唻嘴兒,滿身毛驟起,口涎四噴,雙眼猩紅的望著諸人!
賈政夫妻立馬抖嗦著起身,戰著聲音問說,
“禦史大人,這是啥意思?”
“令二位跑的有些動力罷了!”
聲音一頓,淩菲轉臉驟然斥道,
“豆盧,放狗!”
豆盧手頭繩索一鬆,兩根惡狗瞬時一躍三丈的撲上!
“旺旺!”
“呀!”
“救命呀!”
賈政夫妻噢的叫了一喉嚨,噌的便向前躥出,一諸人鬼哭狼嚎的向前跑,不要說腿痛了,就是親娘來啦,估摸都停不下!
便這般,他們跑,兩隻狗在後邊追,一直圍著齊陽城跑了三圈兒,路過驛館門邊時,淩菲才叫道,
“可以了,大家夥兒今天便到此為止了,全都進驛館休息罷!”
諸人如蒙大赦,一進驛館的正門瞬時都癱倒在地,尤其是賈曾氏,倒在地下,雙眼泛白,嘴吐白沫,眼見著唯有進氣沒有了出氣。
其他人也全都是熱汗暢漓,一陣激烈的粗喘。
淩菲在後邊牽著兩隻狗神清氣爽的入了門兒,在倚著簷柱坐在地下的賈政跟前蹲下身,展顏笑說,
“賈大人覺的怎樣?”
賈政想要起身行禮,胳膊撐地,腿一使勁瞬時又摔回。
“不要動、不要動,才開始鍛煉,全都是這個模樣,堅持下去便好啦!”
淩菲體貼的道,
“幾個暫且歇息一下,本公去部署安排早餐,誰全都不準走嗬,全都留下吃飯!”
“多謝大人!”
賈政麵色慘白,有氣無力的道了聲。
即使要他們走,估摸也沒人會有氣力爬的起來啦。
朝日初升,花季少女起身離去的體態清卓挺直,諸人一時居然沒有法確信自個兒是不是給耍啦?
然卻到底還是早春,尤其是早上,料峭森寒,諸人才開始出了汗還不覺,待汗消了,給涼風一吹,瞬時全身冰寒,忙相互攙撫著起身,往屋中走去。
大廳中已預備好啦早餐,淩菲見幾人進來,忙招呼道,
“賈大人跟夫人快請坐,吃飯罷!”
“是,是,禦史大人請!”
賈政麵色舒緩了些許,拱手行禮,攙著賈曾氏才要入座,看見桌麵上的飯食瞬時一怔!
桌麵上兩碗苞米粥,四碟菜,當中一碟黑乎乎的瞧不出是啥東西,另外兩碟水煮菜是昨日剩的,枯葉兒粘在碟子上。
賈曾氏眉角一蹙,眼中閃動過一縷厭憎,不動音色的抻了抻賈政的衣袖。
賈政幹笑幾聲,拱手道,
“多謝鄭大人美意,僅是時辰不早了,不敢多加打攪,小官就先告退啦!”
淩菲手拍在他肩腦袋上,一個使勁把他摁在紅漆椅上,溫平的笑說,
“二位別客氣,飯都作好啦,二人不吃豈非浪費,何況,飯畢本公還有要事兒跟賈大人相談,就不要跑來跑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