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獲輕輕點頭,
“那一些糧販子我已派遣人把他們抓進牢中,巡撫陳賈政聽聞後慌亂不已,一夜上已來驛館三回。”
淩菲蔑笑一聲,
“他自然而然是應當慌了,他跟那一些糧販子定然是有見不的人的勾結,緩緩審,一個一個的往外揪!”
那一些糧販子固然是魅惑了平頭百姓,可如果不是賈政的默認跟默許,平頭百姓怎會那般就輕信啦?
“好,這一些由我去部署安排,審問結果由你定奪。”
荀獲目光溫柔的望著少女,
“夜深了,歇息罷!”
淩菲站直身子,清聲道,
“我去瞧瞧師哥,元帥忙了幾日,也是要留意身子!”
荀獲微一點頭,黑瞳半垂,寒峻的麵顏隱在暗影中瞧不分明,轉頭下了走廊,挺直的體態逐漸隱沒有在夜幕中。
淩菲又站了一會,才轉頭往秋淩霄的屋子走去,推開門兒,卻見年玉娘正側坐在床沿,正用濕手帕輕柔細致的為秋淩霄擦麵。
幽冥的燈火下,紗帳半卷,女人臻首蹙額,麵如粉桃,目光溫柔專注的望著床榻上沉睡的男子,乃至忘掉了手頭的絹帕,停在男人鬢角紋絲不動。
一陣風過,燈火搖曳,年玉娘似給驚醒,轉頭見淩菲站門邊,驟然起身,麵顏一驚後立馬一喜,
“菲菲,你醒啦?身上的傷咋樣?”
“不礙事兒,婉柔已給我擦了藥。”
淩菲一邊說話間,邁進房兒,問說,
“我師哥如何?”
“小爺他還暈迷著,僅是吃了兩回藥後已退了熱!”
年玉娘忙道。
淩菲走至床邊,揭帳屈身望去,秋淩霄麵色依然慘白,一對桃花眼緊合,纖睫在眼下落下淡微微的暗影兒,平常矜貴邪狷的麵龐此刻多了二分清逸,如光輝皎月,俊俏出塵。
恩,一個男子生的比女人還是要動人,怨不的惹了那樣多桃花兒債。
可,年玉娘不可以,癡情女遇花花男,多半悲劇結束,年玉娘嬌弱嬌憐更加適宜一個專情穩重的人照料她,她想要的秋淩霄給不了,何苦要後半生全都在垂淚哀憐中渡過?
淩菲坐在床沿,對著年玉娘輕聲道,
“玉娘你回去歇息,我才睡啦,如今不困,後半夜由我來照料師哥。”
“不用,我也不困,菲菲你身體還弱,更加該是多歇息!”
年玉娘急急張口道。
淩菲擺手,
“不必講了,明天你再來,回去罷!”
年玉娘還想再說,見淩菲麵顏堅定,隻得訥訥閉了口,一對秋波明眼在床榻上的人身上一凝,才款款轉頭往門邊走去。
才一開門兒,豆盧容音剛好自門邊經過,本能的轉頭往屋中瞧了一眼,瞬時笑說,
“一展眼的工夫便找尋不到人,一猜你就跑這兒來啦!”
她一邊說著一邊往屋中走。
年玉娘聽言目光一窒,纖腰微彎,對著豆盧容音輕輕福了福身,替二人把門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