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陽一行,接近倆月的朝夕相處,到了此刻終究結束。
離開時天寒地凍,再回來苑中已是柳翠桃紅。
符重牽了淩菲的手順著花兒間小路輕緩的向前走,背後年玉娘等人相視一笑,知趣的離開,各自回屋拾掇行禮。
天逐漸黑下來,羊角燈隱在花兒樹間發出暖黃色的光彩,照在淩菲似玉的麵上,恬然純淨。
空氣中彌散著清洌的香味,要人無由的感到安心。
淩菲一掙給符重緊狠攥住的手,抬首笑說,
“你回宮吧,不必再陪著我,走了數日,你母親必定擔憂啦!”
符重停下來,華裳上描色的玉絲在燈火下發出淡微微的光華,把他俊俏的麵顏襯的精美如畫,“淩菲,皇父已知道我們回京,明天早朝上大概便會有旨意下來!”
“恩,我知道!”
淩菲點頭。
“這一回你離京的確是我母親的意思,皇父一貫不會違逆母親,可也不會把你調離洛陽,隻得派了個禦史給你。
這一回回來,母親不會刻意為難,可她心頭中意的人確實是虞珠,因此有一些事兒,不用太在乎!”
以符重清寒寡言的脾性難的會說這樣多安慰她,淩菲笑著點頭,實際上她對婉後並沒有成見,也明白婉後並非由於不愛她才不答應她跟符重在一塊,僅是以作為鑒,不肯她步她的後塵。
而她,永遠不會成第二個婉後。
淩菲一笑,眉尾輕彎,
“我心頭有數,安心罷!”
符重長眼愈發幽邃,瞳孔深處繾卷的柔情漾開,頎長的指頭輕微微抬起少女的下巴,環手攬住少女的纖瘦的側腰身,垂頭吻住她嬌軟的唇肉,溫儂的含在口中,輕舔慢挑。
夜風溫暖,帶著桃花兒濕濡的香味,在相擁的二人之中旋轉。
直至二人都氣喘噓噓,符重才離開她的唇,順著白淨的皮膚一路吻過去,停在她耳際,聲音低淳,如箏音動聽,
“我去去便回,晚間等我!”
男子呼息暖熱,語調曖味,淩菲不禁麵上一紅,抬手一推,
“本大人餓了,要用膳啦!”
符重輕笑一聲,牽著她的手繼續往閣樓走,一直把她送進去,才轉頭回宮。
東皇城中,福海恰在主殿外等待,見符重走來,帶著仆人雙膝跪地,
“參見王上!”
符重姿態高潔冷漠,自諸人正在中走過,輕緩入了宮殿。
福海忙起身和在背後。
符重坐在雕龍的金線梨紅漆椅上,疲累的搓了下眉頭,淡聲問說,
“本駕走的這幾日,京內可有事兒?”
福海端過侍從泡好的觀音春輕微微擱桌子上,躬著身,恭順的道,
“不出王上所料,王上才一離京,那邊兒便開始插手科考之事兒,僅是蔣廉這人非常難應對,他們暫且也沒討到啥好處。”
符重淡微點頭,抬手取了茶觥,揭開茶蓋,才要擱在唇邊忽然眉角一蹙,隨手把茶觥拿回去,沉音道,
“本駕講過東皇城中再不準有觀音春,僅是走了幾日,便又忘啦!”
福海一愣,忙跪在地下請罪,
“王上恕罪,這泡茶的太監先前給調去了乾清殿侍奉,近日才回來,不知王上已不吃此茶,是老奴疏忽啦!”
符重一直鍾愛觀音春,也因而,虞家大姑娘才去特地學了觀音春的泡製方法,然卻那回魚大姑娘跟大夫大人在太子殿碰麵後,符重便再不吃此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