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怎的也不和我說?”
甄婉柔把托盤擱床沿的木幾上,臉上卻滿滿是擔心。
年玉娘麵色輕輕慘白,垂著眼,淡聲道,
“唯有有一些頭痛,以為躺一會便好啦。”
淩菲攬著她起身,端了薑湯擱在她唇下,
“先吃一碗湯,興許發了汗便好啦。”
年玉娘淡微點頭,自始至終沒看過淩菲,接過碗兒,小口吃了幹淨。
又望著她吃了粥,淩菲才撫著她躺下,為她掖好給角,關心的道,
“你先歇息一會,仆人便守在門邊,有事兒盡然招呼,晚間我過來陪著你!”
“不必!”
年玉娘淡漠的道了聲,如發覺自己口吻不對,忙軟了聲音道,
“不是啥大病,菲菲明天還是要上早朝,不用麻煩了。”
“那我夜間過來。”
甄婉柔柔聲道。
“真真的不必。”
年玉娘無力的講了一句,口吻一頓,
“那便要金玲過來吧。”
“那可以,等下吃了晚餐,我便跟她說,哪兒不適必定要說,不要忍著。”
年玉娘隱在紗帳的暗影中輕輕點了下頭,轉過眼去,再不出聲兒。
淩菲跟甄婉柔二人隻以為她頭痛難受,輕聲退出房來。
天兒極冷,嘀水成冰,淩菲二人順著走廊緩步往堂屋走。
“玉娘今天出去做甚啦?”
淩菲張口問。
“她跟她堂妹一塊出的門兒,後來我問了年金玲,說是去給她作了一套過冬的衣裳。”
甄婉柔回了一句,猶疑一會,才又繼續道,
“她那個堂妹來啦不到一月,已去我那支了兩回銀錢,每回至是不多,三兩五兩。”
淩菲點了下頭,漫不經意的道,
“丫頭兒嘛,愛美,可能買了水粉,隻須不過分,給她!”
“是。”
甄婉柔淡微搭腔。
一夜無事兒,隔天一早,淩菲上朝前,先去了年玉娘屋中。
年玉娘還睡著,年金玲見淩菲進來,忙行禮,“大人!”
“噓!”
淩菲作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壓輕聲音道,
“不要吵醒了她,玉娘咋樣?”
年金玲笑的乖覺溫儂,
“該是沒有事兒了,一夜都睡的非常好。”
“恩!”
淩菲撩開紗帳見年玉娘側臥著,睡的正熟,走至外室,輕聲吩咐道,
“我去上朝了,有啥事兒盡然找婉柔。”
“是,玲兒知道!”
“嗞呀”一聲,門給閉上,聽見女人的走路聲逐漸遠去了,年玉娘輕緩張開眼,目中盡是涼笑譏諷。
年玉娘躺了兩天,終究在接連陰鬱了幾日的天完全放晴後走出了房門。
氣色依然,容貌依然,好像真真的隻是病了一場現在已好起。
每日依然柔嬌弱弱的模樣,對待淩菲跟先前也並無分別,唯有的細微改變便是更為緘默寡言,成日的抱著繡帕繡個不斷,繡的全都是鴛鴦戲水。
乃至也不再提秋淩霄,更加未再令淩菲幫她遞任何信物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