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鼓敲過三聲,符重才回來,入了內閣,先去床榻上瞧了瞧淩菲。

牆腳羊角燈發出幽冥的光彩,照在女人白淨的腮頰聲,盈盈似玉,符重目光溫柔,深切的望著,抬手扶了扶女人的眉目,屈身在她腦門一吻,才起身去澡堂沐浴。

回來時一揭棉被才要上了床,瞬時眉角蹙起,但見棉被下,雪貂正窩在淩菲懷抱中,打著鼾,睡的正美。

男子再不可以忍,提起雪貂的耳朵,隨手丟在地下,翻身進去,把淩菲抱在懷抱中,抬手擱下紗帳。

可憐雪貂壓根不知道自己給人丟棄了,四仰八翻的躺自地毯上,依然睡的甘甜。

隔天淩菲醒時已日上三杆了,床榻上唯有她一人,不,還有一隻狐狸。

她睡的太沉,居然不知道符重夜間有沒回來。

洗涮後出門兒,才一打開門兒,便見一道薑黃色的背影半倚在一枚桃花兒樹幹上,體態懶散,容貌俊俏如仙,全身桃花兒盛放,花兒映人麵,人比花兒豔。

聽見開門聲,男子轉頭來,一聲薑黃色華裳暗光旋轉,漂灑若雲,他嘴角含笑,一對桃花眼波蕩生姿,比春池更加波蕩惑人。

淩菲抬首對著他唻唇一笑,

“師哥!”

男子衣裙一漂,刹那間若雲般落下,一步步向著她走近,上下把她一通端詳,扯唇一笑,聲音低淳動聽,

“瘦啦!”

淩菲摸了下下頜,渾不在乎的道,

“多吃些肉就補回來啦!”

秋淩霄淡微點頭,扯著她的手腕兒往外走,

“那師哥帶著你去吃肉!”

“去哪呀?喂!”

男子說走便走,淩菲大驚之下,使勁的一掙。

男子卻不願放開,轉頭對她莞爾一笑,

“興德門上新開了一家酒家,據聞自釀的浮春酒非常好,我一直未去,隻待著師妹回來一起去疼飲。”

一聽有好酒,淩菲雙眼便開始冒光,顛顛的隨著往外走,

“真真的?比珠江的玉沉怎樣?”

“不相上下!”

某人謊話講的麵不紅心不跳,非常自然。

偏有人智力正離家出走中,男子適才還講了沒有去吃過,如今張口就來不相上下,她居然輕巧的相信了,饞蟲給勾出來,美滋滋的隨著男人去吃酒。

二人出了門兒,也不坐廂車,出了殿門花街,往興德門上走。

秋淩霄哪兒是去吃啥酒,無非是仨月不見女人,思念入骨,想跟她獨處一會罷了,即使知道有一些事兒已再是沒有法挽回,依然不可以克製,即使隻跟女人呆半個時辰,這幾個月的碾轉不安也的到了安慰。

二人才一出門兒,走了還不到十步,便見前邊荀獲騎在立馬正向著別苑而來,像是才下朝,身上還身穿滿身黑色兵袍,見著二人輕輕一怔,翻身底下馬,緩步走過來。

荀獲下朝歸家並不經過這一條宮胡同,看模樣像是特地來看淩菲的。

他先對著秋淩霄輕輕頷首,才轉頭望向淩菲,俊眼在她的身上輕輕一掠,淡聲問說,

“可還好?”

淩菲笑著點頭,

“勞元帥記掛,所有安好!”

“找尋到仙蟻草啦?”

“是,已帶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