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菲猛然揭開褥子,彈坐起身,可見大帳外盤旋著一隻偌大的背影,是白頭鷹。淩菲立馬起身跑出大帳,口中吹了哨子,可見那一隻大家夥兒在全無目的的盤旋了一陣以後,猛然回轉方位,收起翅子停落到淩菲的肩頭上。

白頭鷹抬起一隻粗壯的腳,黑色的鷹爪在月色下顯的非常凶獰犀利,她剝去字條外層包裹的蠟油,慢慢的打開,在看著上邊的字跡時,視線一閃,隨即丹唇勾起了一縷笑容。齊戎狄已安全回至大宛國,這就表示著她能實施下一步行動了。

因此她立馬從身上找出一塊岩墨,背麵寫上言語,隨後又綁回了白頭鷹粗壯的腿上,扶了扶它腦袋,說:“去罷。”,白頭鷹似能聽明白人話一樣,對天長嘯了下,隨即撲起翅子翱翔飛走。

然,當她昂首凝看白頭鷹的飛旋的方位時,卻忽然聽見身邊一下破風的聲響。心尖一驚,猛然抬眼,竟見一隻銀白的白骨箭劃破長空,她兩眼一狹,猛然回頭,竟見那名身穿粗布衣裳的馬夫手裏愣持著弓弩,一對寒目陰沉的瞧著她,唇肉上還凝著諷笑。

柳眉挑起,淩菲從舌下勾出哨子,猛然吹響,天穹中的白頭鷹在就要中箭之際,猛然回旋,那支白骨箭懸空回落,鐺的一下掉落到草地下。

“你是啥人?。”淩菲視線寒淡的瞧著臉前的男孩,月色下,他眉目略顯柔跟,乃至帶著幾許媚氣,渾身上下充溢著一縷講不出的詭異,瞧他握弓的手勢,瞧的出來他功夫不弱。

那男孩視線幽幽的凝看著淩菲,忽然,抬掌把弓丟在了一邊,隨後凝聲說:“邪後惑主,盅去聖上毒打巨頭領,要後廷三千佳麗給禁閉失寵,你,罪應當萬死。”,說完,竟猛然攥拳,隻聞撕撕的幾下,那男孩身上的藍布衣裳居然所有破裂,而後砰的一下變成為很多布屑飛散在空中,漂揚卷起。

淩菲兩眼陡粘,可見適才的男孩秀發披散飛舞,滿身紅衣如血,麵如白紙,在月色下猛然一瞧,還認為是見了鬼。她丹唇微抿,抬起一隻手掌,可見袖中忽然飛出了幾尺長綢,簌簌的向淩菲飛去。

淩菲腳底下後退,對適才看著的一幕還是有楞神,卻不想那血紅如舌的赤綢已向自個兒襲來。身上沒進攻武器,隻可以拳搏,淩菲一個旋身翻滾,閃動過了那赤綢,卻聞自個兒背後的大樹發出聲響,隨即應聲而斷。

原來,赤綢上邊還縫兒了一層銅錢,而且邊緣已磨的如刀鋒一般尖銳,足以見血封侯。

“邪後,沒料到你還會功夫。”那女人見淩菲竟然能輕盈的閃動過過自個的攻擊,麵色輕輕驚,隨後視線更為沉寒,瞳孔深處也滿滿是殺氣。可是眉目之間似天生凝聚的一縷柔媚,又要她此時的凶獰看起來似是蛇蠍美人兒。

淩菲丹唇勾起了一縷諷笑,由於已猜測出了她的身份,這幾尺赤綢跟那滿身酥骨的妖媚跟那衣裳微顯爆露,足以證明她便是符重那認前往怡紅院見的那名花魁——赤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