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兒提筆把淩菲適才的話寫在一張字條上,隨即也粘成為直筒一般大小,用蠟燭嘀上,凝固粘緊,慢慢的在火上烘烤,把那一些蠟油烘的均勻一些,而後擱在嘴邊吹了下,待幹以後便綁在了白頭鷹的腿上。

白頭鷹撲翅飛走,翱翔在紫禁城的上空,不多時便已消失蹤跡。

曼兒仰看著白頭鷹飛離的位置,抬掌把窗格拉上,卻無意中看著草叢有東西蠕動,那是紫禁城小舍人穿的宮服,藏著人。

淩菲見曼兒神情不對,也察覺異狀,慢慢起身走至窗沿處,敏銳的視線一掃,便已看著了草叢所藏的背影。柳眉微挑,這段日子消瘦的麵巨微沉,可卻不動聲色朝曼兒使了個眼光。

曼兒明白的點了下頭,慢慢的窗格合上。

“下來。”淩菲淡漠的聲響帶著威嚴。

宮簷上,一道黑色背影颼的一下躍下,一個高健卻矯健的背影便落到地下,叩跪在地,說:”卑職參見皇後主子,主子有何吩咐?。”

“跟蹤外邊那探子,本駕想知道,這宮中如今還是有誰有這樣大的膽量做這一件瞞神搞鬼的事兒。”淩菲清寒的講道。這一回,她歸宮,可不若三年前那般要見招拆招的跟他們周旋,此時,國家興亡,戰事兒在即,誰如果在這節骨眼兒上再給她惹麻煩,便別怪她心狠手辣。

“是。”黑衣暗衛立馬應音,隨即迅速的消失在殿宇內。

“這兩年,後廷安靜異常,聖上壓根不準許任何嬪禦踏出宮門。”曼兒攙撫著淩菲緩慢的向鳳榻走去,麵色有些緊繃的講道,適才那舍人顯而易見是受人托付前來打探消息的。而如今,還是有誰敢買通舍人做這一件事兒?

淩菲諷笑,瞳孔深處帶著淡漠的寒清,說:“做這一件事兒的不一定是嬪禦,也可能是其他人。如今,這紫禁城裏全部的人全都想趁機捉住本駕的把柄,本駕如今是如履薄冰,步步心驚,倘若有一步差錯,隻恐是潰不成軍。”

“不會的,欣貴人的事兒朱舍人已宣告了後廷,誰如果敢這般,便是這般下場。”曼兒蹙眉講道,她不相信在聖上這般嚴懲起先一朝的寵,風頭一時無二,且還是聖上打小的青梅竹馬的欣貴人以後,還是有人敢冒險對付皇後。

淩菲輕笑,她抬掌拍了拍曼兒的手,她長的已不似以往那般幹瘦,三年的光景要她變成為大娘子,身材也豐潤了不少。走至榻前,淩菲緩慢的歪下身體依倚靠在鳳紋的圖騰上,抬掌成著腦門,神情略顯疲累的說:“欣貴人確實是前車之鑒,可是如今聖上兩眼失明,必要用親子之血才能引出靈毒,本駕如今雖說身懷有孕,可是,也難免不會出現萬一……。”

“呸呸呸,主子胡扯什麼呢?主子跟小王子全都是大富大貴的人,怎會出現什麼萬一,主子不要瞎說。”曼兒聽見淩菲這句話,全都慌,亦是不管禮儀,徑自打斷淩菲的話,可是張小臉卻還是嚇的頹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