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將杯中的檸檬水一飲而盡：“我覺得這件事遠沒那麼簡單。”
這時，路途的手機鈴聲又響起了，是高然打來的。
“市中心醫院，秦荒生醒了。”高然彙報情況永遠都是這樣簡潔。
路途和餘寒立馬跑出了ALONE酒吧，開車去往市中心醫院。
市中心醫院——
已經是傍晚了，街上的路燈已經亮起，可走進醫院，還如同白晝一般，消毒水的味道充斥著整個大樓。
路途和餘寒“蹬蹬”地一路小跑到了秦荒生的V01房。
房裏房外，護士和警察來來往往。
高然見路途來了，忙走上去：“秦荒生一蘇醒，我們就審問案情，可他一個字也不說，非要等到你來了，才肯交代案情。”
路途隻是擺了擺手，沒有說話，大步走進了病房。
秦荒生半躺在病床上，眼光黯淡卻不失精明，蒼白的雙唇無力地皺在一起，盡顯老態。
“秦老板，好久不見。”路途拉了張椅子，在秦荒生病床邊坐下。
“好久不見。”秦荒生扯了扯嘴角，勉強說。
“如你所料，我確實是警察，但不知道您是如何看出來的？”
“當時，我聽了你們的話後，本已放下了戒備，卻不想看見那位女警官手中有幾片魚鱗，試問哪一個買米的人會偷藏區區幾片魚鱗呢？”
“秦老板好眼力！路途佩服！但又不知，您如何會受這麼重的傷呢？”
秦荒生眼裏瞬間躥出了仇恨的火苗，青筋暴起的手重重地砸在身旁的桌子上：“何豪那個混蛋！老子就是下十八層地獄也要詛咒他！”
路途做出一副饒有興趣的模樣，將身旁的一杯茶遞給秦荒生：“秦老板可得消消氣啊，氣壞了身子可正中了何豪的套啊。”
秦荒生接下了茶杯，將杯裏的茶一飲而盡，再重重地放在桌上。
“那天，我見你們是警察，就沒敢殺你們，和何豪一起帶著幾十斤大米倉皇而逃。我們到了後山的一個山洞裏，打算在那裏過夜。半夜，我隱隱約約地聽見何豪在和誰打電話，接著走了出去。他走後，我翻身爬起，跟在他後麵。我看到他和一個打扮時髦的女人在鬼鬼祟祟地談論什麼，我就躲在大樹後麵偷聽。何豪在勸那個女人自首，那個女人一口拒絕，說什麼她殺了趙小秋，還被她丈夫看到了。我正想走，卻踩到了枯樹枝，被何豪發現了。我剛想跑，卻不小心摔倒了，何豪想殺我滅口，在我身上捅了好幾刀，我來不及多想就開始逃跑。很奇怪，何豪隻追了我幾步就停下來了。後來的事你們也知道了。”
路途陷入了沉思：既然何豪想要殺人滅口，而當時他完全可以殺掉秦荒生，為什麼還要放走他呢？
“何豪和你是什麼關係？”路途問。
“哈，生意上的合作夥伴。哦呸，什麼合作夥伴，那個狗雜種！我負責販魚，趙小秋就是我熟識的一個賣淫女，那何豪是接手人。”
路途挑了挑眉毛：“那你知道趙小秋被殺的事嗎？”
“知道，何豪告訴我的。說他還沒來得及拋屍呢。如果被警方查到，很容易懷疑到我們頭上。之前他走的時候還順手拿走了我一個裝魚的袋子。”
路途點了點頭，走出了房門。
“A組人員守住秦荒生，其他人同我去逮捕何裳裳！”路途邊走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