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東哥,我今天還要去求婚,就先走了。”高琛找了借口,直接開溜。
任東喊了聲沒喊住,於是轉過身走到蕭風身邊,咬牙道:“表妹夫,對不住了,為了哥哥我的前途,你就安心的上路吧。”
說話間,蕭風就感覺到喉嚨的部位有什麼東西被拽了出去。
等等,你他媽搞錯了吧,老子又不是你表妹夫,你拔我的氣管導管幹什麼?
咳咳……
導管一拔,蕭風喉嚨發癢,連連咳嗽。同時,他感覺精神一震,猛地睜開眼睛。
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張肥臉,兩臉蛋上滿是橫肉,上麵坑坑窪窪,一雙牛眼瞪得滾圓,正盯著他看。
不用猜也知道,這人就是任東。
媽的,你為了自己攀附權貴,竟然狠心殺死表妹夫,簡直豬狗不如。
最可恨的,是你特麼殺人還殺錯了人。
是可忍孰不可忍!
怒急之下,蕭風一把拽住任東的領口。
“媽呀,詐屍了!”任東被嚇得跳了起來,猛地向後一退,轉身就要跑。
蕭風沒鬆手,被任東向後的力道扯起來。他見手上連著輸液管、電線跟血氧探頭等,索性直接把一堆線纏在任東脖子上,緊接著用力向後勒緊。
人渣,你死不死啊。
任東慣性向前,帶動了輸液架跟監護儀等設備,病房內嘩啦啦響成一片。
蕭風剛剛蘇醒,身體還非常虛弱,被直接帶翻在地上,也摔了個七葷八素。
任東趁機起身想跑,蕭風一把拽住他腳踝。
按說以蕭風剛蘇醒的力量,不足以抓住這麼個大肥佬,卻不料異變陡升。
任東忽然渾身篩糠,他弓著身子,保持著向前的姿勢,卻頻率飛快的打著哆嗦。
啊啊……
隨著任東的慘叫,他身上傳出幾聲劈裏啪啦,冒出一片藍煙,接著撲倒在地。
蕭風掙紮起來去看,見他挨著地麵的皮膚外焦裏嫩,口吐白沫,不時痙攣幾下,這是典型的電擊傷。
滿地狼藉,電線散落的到處都是,也不知道哪根漏電。
電往地下走了,沒過心髒,暫時死不了。
蕭風掙紮著坐起,發覺渾身發麻發僵,如同身體不是自己的。
此時身上隻剩下一塊探測心率的電極片,他順手摘下來。
可就在他抓住電極片的時候,手指一麻,緊接著旁邊的監護儀黑屏了。
他以為短路跳閘,也沒在意,撐住床沿站了起來。
內外套間,粉色窗簾,外麵有沙發茶幾,這是鼓樓醫院VIP病房,他對這些都很熟悉。
等等,那位倒黴的病友呢?
不對,VIP病房從來都是隻住一個病人。也就是說,他沒有病友。
蕭風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他艱難的走進衛生間,然後抬頭看向洗手台的鏡子。
兩道劍眉、一雙深邃的臥蠶眼,瞪眼時英氣勃發。臉上的棱角又如刀削斧刻一般,整體極具陽剛氣息。
這特麼誰啊?老子是鮮肉醫生,白白嫩嫩的那種,沒有腱子肉的。
很快,回憶湧上心頭。
之前他準備跟未婚妻陳茵看電影,臨時接到高琛電話,讓他幫忙搶救一個重要病人。
然後他在搶救台上忽然倒下,醒來後就變了個人。
猛然,他想起了這張臉的原主人,正是那天搶救的那名患者。
而且他記得,那名患者的名字,好像就叫喬風。
也就是說,他的靈魂進入了患者喬風體內?
這並非不可能,醫學史中也曾記載過類似的案例。
從科學角度來講,兩人在搶救台上同時死亡,因為除顫儀的作用,發生了磁場互換。
蕭風頹然靠在牆上,用手摸了摸臉,又抬手給了自己兩巴掌。
很疼,說明沒有做夢。
在衛生間站了不知道多久,蕭風逐漸接受了這個現實,他開始考慮如何麵對眼下的問題。
當務之急,還是先找到自己的身體,再想辦法換回來。
陳茵,陳茵一定知道自己在哪。
蕭風出了病房,扶著牆往中醫科走去。別人的身體,用起來無法得心應手。
當蕭風努力來到中醫科大辦公室門口的時候,卻意外的發現這裏聚集了很多人,甚至有其他科室的醫生與護士。
“蕭醫生死後,咱們醫院能配得上陳醫生的,也隻有高醫生了。”
“可不是嘛,聽說高醫生最近要提主任醫師,補蕭醫生的空。”
“就是有些太快了吧,蕭醫生今天頭七。”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可蕭風卻聽得一陣發寒,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們口中的蕭醫生,不正是自己嗎?
就在此時,辦公室內忽然傳出高琛響亮的聲音。
“阿茵,嫁給我吧,我會像蕭風那樣疼你寵你,但我不會像他那樣半途丟下你。”
蕭風猛地擠了進去,隻見高琛半跪在陳茵的辦公桌邊,一手捧著鮮豔的玫瑰花,一手拿著鑽戒,仰頭灼灼的盯著陳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