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立帶她去的是玩車的地方,轟鳴聲震耳欲聾,還有男男女女的歡呼聲,將氣氛推到了頂點。
她跟著走上了二樓,不遠處有人在玩摩托,幾個危險的動作一氣嗬成,引得眾人一片叫好。旁邊還有十幾輛超跑,五顏六色的在燈光的照耀下大放異彩。
這片空地更加無人問津,廠區沒搞的起來規劃的空地也就廢棄在那裏了。空曠的平地上,隻有這些色彩斑斕與天幕相輝映。一時之間,讓人精神變得有些恍惚,分不清虛實。
現場的尖叫聲、呐喊聲、還有油門的轟鳴聲,交織在一起,如同盛世歡宴。那些穿著短裙踩著高跟的女人們瘋了一樣的拿著啤酒搖擺,為自己的情人喝彩。
那個表現最積極的,塊頭最大的,就是左溢。稀奇古怪的發型,動靜之大,像極了盛會。
微涼看著他們,腦子裏閃過陳年往事,極輕地蹙了下眉頭。
“二小姐,”胡立見她發呆以為她害怕了,不好意思的抓抓頭,手一抬指著上麵說到:“少爺他們在上麵,我領你過去。”
他說的上麵,是第三層上麵還有個凸起的地方,連梯子都是鐵質的鏤空的。他手臂舒展開一個“請”的姿勢,季微涼遲疑著邁步,她走了他才跟著走,始終保持一步的距離。手也沒放下來,對待她和上次判若兩人。
上去了才發現高台也有四米左右的距離,居高臨下,視線更加開闊。遠遠地看見一個熟悉的背影,挺拔的身形倚在及腰的欄杆上觀看下麵的比賽,看著都危險。
“傅先生。”她打招呼。
聽聞動靜傅侑林轉過身,並不意外看到她,伸出手示意她過去。微涼緊張的握了握拳,搖搖頭。
“你站得太遠了。”他提醒,“那邊看不到車。”今天的他穿了一件黑色襯衣,比起平時的西裝革履,多了份隨意。
“挺清楚的,”她一步都沒挪,“那邊太危險了,”她指了指鏽跡斑斑的欄杆。
“你怕高?”他輕笑,並未勉強她。
“傅先生也喜歡賽車?”她有些奇怪,傅家這樣的環境怎麼會允許子孫玩弄這些東西,不像他的作風。
“不像嗎?”他反問,峻峭的眉峰應聲微微抬起,“別看他們小打小鬧,給他們個機會,也有可能去國際賽事。”
“傅先生打算讓他們組車隊,然後一路重金打造,無往不利,和那些專業的車手一較高下?”她打趣道。
“他們看著不像職業玩家,是嗎?”傅侑林看了她幾眼,一道亮光在那漆黑的瞳仁一閃而過,宛如劃過夜空的流星。
她抿唇,笑而不語,終還是又朝前小小地邁了兩步。抱臂立於欄杆前,大著膽子看下麵炫車技的人影。
“沈修?”
傅侑林勾了勾唇角,算是默認。季微涼忽然就明白為什麼看似沒有交集的兩個人會在一起玩了,他在沈修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不能做的,不敢做的,沈修可以。
人都會尋找和自己相似的那一麵,他也一樣。
“傅先生和他很熟悉啊,”她試探性地問了問,想知道他倆的友誼到了何種程度。要好是一回事,說動投資又是另外一回事。商場上的利益第一,無利可圖沈修憑什麼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