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摸了摸,搖搖頭,“沒事的,一動侑林又得醒,讓他睡會。”
沈修煩躁地抽出一支煙,踱到窗邊迫不及待地抽了起來,打火機點燃了狠狠地吸了幾口才開窗。一支煙迅速抽完,最後踩滅煙頭,那股暴虐的躁動才緩緩地壓製下來。
羅明月走過去,表情沒什麼變化:“你們都聽到了,沈若蘭被侵犯還差點死了造成了他愧疚的源頭。雖然是極大的傷害,可真正讓他入魔的是傅家後來處理事情的態度。他的心魔在於沒能彌補,沒有機會去彌補,心病就困擾了他這麼多年,他連麵都見不上,以至於那件事如鯁在喉,抑鬱成疾。”
“嗯,我知道,那件事之後他和他父親的關係一落千丈。直到他發病,家裏人引起了重視可惜已經晚了,這麼些年,他活得很累。”他再抽出一支煙,麵容隱在升騰的嫋嫋煙氣之後,叫人看不清楚他此刻的神情。
屋子裏再次安靜下來,大家的思緒似乎還沉浸在剛才的對話裏。須臾,他轉過頭盯著季微涼,眼神沉靜而銳利,問道:“你剛才是怎麼了?發狂一樣,怎麼拉都拉不住。”
她一時沒反應過來,怔了一下,囁嚅著唇。
“是不是他們下手太重了,嚇到你了?我給了信號他們才開始演戲的,你剛才的樣子可不像做戲,我都被你嚇到了。”
她神色一暗,“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們是怎麼給信號的?當時屋子裏黑燈瞎火的,我等了很久侑林都沒上來。正想出去,身後有人猛地拉住了我,一下子就掀倒在地,沒有任何征兆就上來扯我的衣服。不及我細問其他人也開始動手,那樣子不像是嚇唬人,是真的想對我下手。”
“不管我問什麼,他們都不回答,大概是想把戲演得真實一點,來了個出其不意。我真是嚇壞了,除去這些還有種很奇怪的感覺,我整個人像被人困住了,好像有種神秘的力量限製了我的手腳。總之當時腦子裏一片混亂,自己都不曉得發生了什麼。”
沈修收回了視線皺眉,丟掉手裏的煙,腳尖踩上去狠狠地碾壓。快步走過去拉開她肩膀上的領子,血淋淋的牙印清晰可見。眉皺得更深了,“你就不會躲著點,由著他咬。”
“萬一他傷到自己怎麼辦,他這麼聰明早就猜到我們想幹什麼了吧,一路跟著我上來是怕我出事,也是想解開心結。他都能為我做這些,咬我一口算什麼。”
他睨她一眼,“你倆倒是絕配,一個願意咬一個願意被咬。這麼一來感情又好了一步,可喜可賀,總算沒白費心思。”
“謝謝羅醫生了,大老遠的跑一趟,”微涼衝著她淡淡一笑,“真是謝謝你。”
“客氣了,他不光是我的病人,也是我的朋友,能治好他,我也樂見其成。”
羅明月開始收拾東西,提醒道:“雖然他把心裏話全部說了出來,可治療過程還沒結束。回去後還得去診療室再觀察數據,確保萬無一失,今晚的結果尚待驗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