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下的同時也狠狠嚇了她一跳，他的臉坑坑窪窪的，像被人用刀子劃過留下的疤，異常駭人。頭發全部剃光了，光頭襯著他滿臉的疤說不出的詭異。聲音也和以前截然不同，又厚又沙啞，聽著很不舒服，好像沙子吃多了那種滲人的感覺。
看著她詫異嫌惡的表情，他勉強勾動了臉上的神經才能笑出來，一笑更加讓人害怕。曾經的白麵書生變得不人不鬼，近在咫尺的笑容，如同惡鬼在召喚。
劉嵐提到快遞時她就心中有數，故意放他進來是想套他的話。忽然讓她看到他這副樣子，就跟吃了蒼蠅一樣惡心。他往前走了一步她差點就站了起來，瞳孔放大，滯住呼吸。
“你就站那裏說，昨天的包裹是怎麼回事？”
“嗬嗬，小微，做了少奶奶口氣都不一樣了。頤指氣使的，誰會想到你也有今天。我真是瞎了眼，當初怎麼沒有娶你。”
說著舉起手，卷起他的袖子，這一下更加駭人。他的手臂上幾乎都是傷口，有的已經愈合，有的很新。袖子一直卷到最上麵，就算她坐著離他有一定距離，她也清楚地看到了上麵的針孔，密密麻麻，看得人頭皮發麻。
過度惡心的畫麵讓她忍不住戰栗，連牙齒都在打冷戰。微涼很想站起來推開門就跑，可兩腿如同灌了鉛，固定在那一動不動。
周子翼靠近一點，雙手撐在她的桌麵上，距離近到半米都沒有。嗓音仿佛來自於地獄：“怎麼了，這麼害怕幹什麼？是不是很恐怖，很驚訝？怎麼不喊救命，不叫人進來轟我走？嘖嘖嘖，到底是養尊處優啊，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還是我猜錯了，其實你很想見我，就像我很想見你一樣？”
說著他伸出手指想去摸她的臉，剛抬起來就聽見她咬牙切齒地說道：“滾出去！”
“嗬嗬嗬……這麼無情啊，”他不以為意地笑笑，“不要緊張，我還能吃了你不成。昨天的視頻好看嗎？”
“你怎麼會有傅侑林的視頻？”
“這你就管不著了，我還有其他的線索，條件可以談。我可是誠心誠意過來找你談的，相信你也很想知道，他們到底瞞了你什麼。”
微涼已經冷靜下來，毫無波瀾地盯著他。“談可以，我問你答。我看看有沒有價值值得我談，你才能開條件。”
“可以啊，你想知道監控視頻誰給的？我也不知道，反正不是我拍的，我有就是了。”
“你的手臂還有你的臉怎麼回事？”
“這個啊，”他冷笑著摸摸臉，“說起來話就長了。還得謝謝沈修，設局讓我鑽，故意讓我染上賭癮，輸光了家底，還讓我碰那種東西。你知道那種上癮的滋味嗎？就好像有蟲子在爬，我一刀一刀割自己還是控製不住，一旦癮上來了，連自己姓什麼都不知道了。”
“那是你自作自受，沒人強迫你，是你自己願意。”她盡量保持平穩的語調，“就算別人想坑你，也是因為你有機可乘。你的臉總不會沈修劃的吧，還是你賭錢輸了沒錢還債被債主劃的。”
她垂在身側的手用力蜷了蜷，譏諷道：“被我猜中了？你們全家不是去了洛城，你母親不是疏通關係要重新開始嗎？你回濱城找季貝兒，害得她自殺，我很好奇你找她幹什麼，把她逼到那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