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和你父親有什麼區別?”她睜開眼側過臉看他,眼神冰冷。“當初你父親怎麼捆綁你母親不肯撒手的,你都忘了嗎?”
微涼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眼神是疏離的寒意。“孕期是不能辦離婚的,我現在不會和你提,提了也沒用。耳根清淨總可以吧,我要搬出去住。”
眼瞳微微一斂,傅侑林靜靜地與她對視,黑亮的眸子像一潭深水,未見更多的漣漪。
見他不說話還以為他同意了,正符合她的想法。重新閉上眼轉過臉,假裝休息。
“你能去哪?”他抓住她的手緩緩地問,聲音很冷。“如意館?沒有我的允許,誰敢收留你。”
“那是你家嗎?”她忍不住嗆聲。
“不是,但我姓傅,”他抽過幾張紙又給她擦了汗。“你先休息,我晚點再來。”
微涼不作回應,繼續裝睡。傅侑林出去後徑自走到醫院的後花園,找了個僻靜的角落抽煙。他差不多快戒煙成功了,但總有煩心事一樁接著一樁跟上來。才有點減少次數又會開始抽。習慣性地摸了摸口袋裏的煙盒和打火機,他心裏早有決定,早就預料到今天的局麵。
明知道多想沒用,可煩亂的思緒還是憋不住要擠壓出來。得知她懷孕的消息,禁不住自嘲,原來自己也沒那麼堅決。
在島嶼上她好不容易鬆口答應要孩子,算算時間才剛懷上,正是危險的時候。她現在知道了這些,以她的脾氣會不會要這個孩子?
抖了抖煙灰,傅侑林又深深地吸了一口煙。正打算離去,眼睛一抬看到了馬路對麵的小公園。幾個孩子在家人的陪同下正恣意地玩耍著,有的在放風箏,有的在玩滑滑梯,歡聲笑語不時傳到他耳朵裏。
陽光明媚,天空蔚藍,孩子們稚嫩的臉龐十分開心,一切相得益彰。他就那麼靜靜地看著,眼睛裏一會發光,一會暗沉,就好像看電影一樣,離得很緊又很遠。
傅侑林情不自禁伸出手,若微涼生下他的孩子,不管男女都會很漂亮。他很有自信魚和熊掌都可得,現如今想想,確實是貪心了。妄想一切都按他的節奏走,現實卻未必如願。
不一會祁澤的電話過來,“總裁,檢查的結果全部出來了,醫生說要安排太太住院。明天還得再打一針,先兆流產比較麻煩,這一胎要是保不住,後麵可能會影響懷孕。”
他從草坪上收回視線,轉身邁步,脊背挺直。“我上來看看,讓院長過來。”掛斷電話就丟掉煙頭,腳尖踩上去,仔細地碾滅。黑亮的眸子清銳有光,深不見底。
院長猶豫了一下還是實話實說:“傅太太的體質比較難受孕,若是再滑胎造成了習慣性流產,那以後即便能懷孕也很難保住。她的體質虛寒,萬一小產了更是雪上加霜。未免後麵會出現意外情況,一定得當心,千萬別刺激她。”
傅侑林頷首,“我太太需要住院幾天?”
“先住三天看下情況,負責太太身體的醫生在這方麵很有經驗,隻要好好配合,過了前三個月危險期後麵就不用這麼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