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傅侑林眸子裏氤氳著醺意,唇邊噙笑地看著他們。他還是一如既往在椅子上姿態閑閑,偶爾被問到什麼就接個一兩句話。沒有一點高高在上的架子,他在這就是把他們當兄弟,而不是拿身份壓人。
她收回視線起身打算去洗手間,明明注意力不在她身上的男人像長了另外一雙眼睛,準確無誤地握住了她的手。
“去哪?”
“洗手間,”她淡漠地回應他。
“嗯,”緩緩地鬆開手。
微涼鎮定地走了出去,才幾步路便注意到身後大雙跟了過來,眼底不禁劃過一抹嘲諷。她在洗手間裏待了一會才出去,不過沒回飯桌,而是直接出去走到了外麵。
山裏的空氣很好,初春外麵還有點冷,呼吸到涼涼空氣的那一瞬,她沒出息的差點落淚。就好像被冤枉後坐了冤獄,天天被關押在牢裏,好不容易終於有了一次出來放風的機會。即使沒有出那扇鐵門,她也知足了。
人真是奇怪的生物,有的時候願望簡單到隻要出去走走就心滿意足。追求名利,追求理想,要的越來越多,越來越無法滿足,有一就想有二。可被關得久了,什麼欲.望不欲.望的,都會隨著環境而收縮。若是照這個模式繼續關她關下去,一年兩年甚至更久不讓她出門,她會不會因為壓抑而妥協,還是直接瘋掉?
莫名其妙的,她竟然想到了季貝兒,這一刻她竟然不再恨她了。每個人都要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誰都不會例外。
還沒來得及細看這裏的環境,空氣中飄散著的酒氣越來越近,很快身後悄無聲息地貼上來一副堅實寬厚的胸膛。
傅侑林的手臂自後往前摟住她的腰,把她攏入他的懷中。他的擁抱帶著慣有的霸道氣息,不容半點拒絕。屬於他的強勢氣息淹沒她,一瞬間令她與自由的空氣隔絕。
不用回頭,不用看,隻是憑感覺,她都知道是他。
“外麵這麼冷,你外套都沒穿就跑出來,別待太久,著涼了可不好。這個季節還得保暖,手這麼涼。”
握著她的雙手輕輕地搓了搓,包裹在他的掌心裏,他的語氣充滿關懷。
微涼眼皮動了動,想笑,但是一點都笑不出來。“這麼緊張幹什麼,我又不是特工,要出這扇門隻能走出去,還能飛簷走壁不成。出來透透氣都不允許,你是不放心這群手下的能力,還是不放心你自己?”
挺和諧的氣氛因為她的不配合瞬間冷了下來,凝滯在空氣中。他沉默了一會,“你要是覺得悶,別墅裏可以到處走走,不必再拘束在二樓。以後別墅區域你想去哪裏都可以,天氣好就出來散散步。”
她沒忍住嗬了一聲,“好大的自由。”
他隻當作沒有聽出她的滿滿嘲諷,自顧自道:“反正都出來了,一起散散步,我也很久沒這麼空了。吃完晚飯散會步,就當消食。”
微涼不想去,可由不得她。他並非在征求她的意見,不等她回應就便牽起她的手,跨下一級的台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