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上樓回到臥室裏,北月楓正朝著窗外看,留給他一個背影,不知道在想什麼。
兩人雖在同一屋簷下,見麵的次數卻很少。有了這段時間的冷靜期,兩人情緒都平複了很多。聽到動靜,她回頭看看,不發一語。
他也沒有什麼表情,不說話,兀自脫掉外套掛衣架上。最後走回床邊,繞到他的那一側,掀開被子躺上去。
她轉過身,對上他的視線:“我什麼時候可以走?”
“為什麼想走?”
“你問的不是廢話嗎?”她嗤之以鼻,“誰願意被關著。我在北月家已經關夠了,出來了還得被關著,我又不是寵物,隻能待籠子裏。”
好不容易被壓下的情緒又有了被挑起的趨勢,沈修沉默了一會,麵對麵看著她。“你出去了就得回北月家,要麼就留在這。”
“我有我的打算,”她表情堅冷。
這副樣子,像極了兩人剛認識那段時間。公司裏誰見了他都恭恭敬敬,唯有她,不冷不熱。特別是對他的外貌一點都不感冒,看他的眼神冷淡得很,一點沒有普通女人那種癡迷。
現在的他,和傅侑林有什麼區別,想到此忽然就笑了。
北月楓卻以為他在笑自己的無能,“要不是你給我吃那些藥,害我一點力氣都用不上,我怎麼可能待在這。你這麼做傳出去不怕被人笑嗎,用這種手段對付一個女人,怕我恢複力氣抽死你是不是!”
“你有力氣也打不過我,”他一針見血。“就是有點恃寵而驕,明白我不會跟你動手的。”
她冷笑,“我沒那麼自信,在你眼裏我有那麼重要?我要是沒猜錯,北月漓應該找你談條件了。你留著我,是想換你母親,還是保住你的妹妹?”
沈修的表情頓時變得微妙,她沒有就此放過他,繼續攻擊:“人都是一樣的。我和你的家人比,始終是外人。你很清楚不付出代價就想得到些什麼,那是不可能的。從小到大我都很清楚,自己對於北月家來說,意味著什麼。現在也一樣,一個工具而已。”
他深深看著她,轉過頭就當沒聽見躺下來睡覺。北月楓不怕他生氣,也不怕他動手。她鬱悶的是軟暴力,隨便她怎麼折騰就是不理睬。這讓她很是挫敗,茫茫然看不到邊。
一股氣憋著沒地方發泄,她悄悄地將一把彎刀捏在掌心裏,冷不防衝了過去。
沈修不避不讓,刀鋒在即將割斷他的動脈之時堪堪停住。他紋風不動地凝視著她,北月楓忿忿地收回刀片,扇了他一巴掌。
“你腦子進水了是不是!小看我手裏的刀,你知道我用它割過多少人的動脈嗎?我打小就被訓練用刀執行任務,你以為我在跟你開玩笑!要不是我及時收住力道,你現在脖子就斷了。”
她手上沒什麼力氣,一巴掌打得並不重。看他油鹽不進的樣子,她都快瘋了。
“姓沈的,你清醒一點好不好!北月家不是你想得那麼簡單,你真以為全世界圍著你打轉!你要什麼,要他們放你母親回來,放過你妹妹嗎?好,我去換,我去換你母親回來,你放我走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