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謝謝,”她淡淡回應。
他像是突然想起什麼,連忙喚了胡立。不多時,他小心翼翼地拎了個大籠子過來。裏麵那一團肉乎乎的圓圈點點的,不是球球還能是誰?正忖著,它的小腦袋突然探出來,眼珠子直勾勾地盯著她瞅。似有點委屈,又夾雜著膽怯。
微涼愣怔,定定地與它對視兩秒,眸光和臉色均生出冷意。球球明顯察覺,當即顫巍巍地縮回去。
“怎麼把它帶過來了?”她扭頭問。
沈修則掃向胡立,表示事不關己。他回答:“傅先生讓左溢送過來的,說您需要這東西凝氣。”
明顯感覺到說出“凝氣”倆字時,渾身上下所透露出的尷尬。
“他送,你就要了?”她語氣微微帶著嚴厲。
“大小姐,我沒接,左溢放下來了就走了,不管不顧。來去的車子這麼多,蛇體型又龐大,嚇著居民就不好了。萬一被軋死也怪可惜的,兄弟們看著不合適,就拎進來了。”
微涼頓了一下,冷冰冰道:“那就讓撿它進門的兄弟自己去照顧。”
“……”
“不用管它,你們餓了把它就煲湯喝,”她睨了一眼那條胖蛇。
胡立向沈修投去求助的目光,後者丟了個眼色,讓他先把蛇拿走,之後如何處置再說。他讀懂,忙不迭照辦。轉眸看著她那張清清冷冷的臉,偏向與蛇相反的方向。好奇問道:“這是你們一起養的寵物?”
“沒有,他自己要。”她回答得很快,而且語氣間透著濃濃的嫌棄,好像避之不及要撇掉關係。
“怎麼突然送到你這裏?”他又問。
“不知道。”她有點不耐煩他問這些,起身走向餐桌。
沈修笑了笑,也起身跟在她後麵,嗓音比方才稍稍壓低:“北月漓這幾天,貌似有挺大的活動。”
微涼應聲身形微滯,聽他繼續分析道:“北月家族手已經伸到濱城來了,版圖不斷擴張。若隻是經濟利益還好,若為了你,他是要將這些人徹底清理幹淨了。”
她扭頭看他,“什麼意思?”
“讓北月家忌憚他,不敢對你亂來,甚至放棄帶你走的念頭,”他笑得別有意味。
她蹙眉:“你意思是,他打算和他們對著幹?”
“嗯,”他點頭,“目前我認為是這樣的。”
她的眼皮猛地一跳,連講話都不小心哆嗦了一下:“他……他有幾成把握?沈行妤他們肯定要渾水摸魚的,他準備好了嗎就動手?這樣不會太著急了嗎?如果失敗,他豈不是連家主都沒的做?他想過前因後果沒有……”
說到一半,發現沈修始終靜默,清黑的眸子看著她。季微涼刹車似的戛然,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太大,而且開口閉口全以傅侑林為主。
抿住唇瓣,她低垂眼簾,輕輕閉一下眼,穩下心緒。他淡淡一笑,倒沒有怎樣,隻正常接腔:“有幾分把握我不知道,他不是個衝動的人,所以他應該有他自己謹密的安排。有消息我會告訴你,生死都會第一時間告訴你。”
她轉身繼續自己的步子,行至餐桌前落座:“我……我要收拾東西,明天要搬過去,該準備的就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