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曲新詞還是一動不動,好像根本感覺不到有人在幫她鬆綁似的。這令人更加害怕,她的身體特別的冰,沒有任何的反應。麵頰灰白,嘴唇更是白到沒有血色。
“對不起……”
傅侑林不知道為什麼這麼說,腦子裏都沒來得及過濾就脫口而出了。是他沒有保護好她,心髒瞬間被什麼尖銳的東西狠狠刺入。
察覺到她鬆開了她,他先去衣櫃裏找出幹淨的被單蓋住曲新詞。看到季微涼身下的血,忽然意識到她還懷著孕。這麼多血……
感覺不到她的任何生氣,緊緊地盯著她,忽然仰起臉,拿手蒙住自己的臉。好一會才重新放下來,幽深的瞳仁更加深沉,脫掉自己的外套將她抱起,快速地往外走。
打開房門的時候,唐睿已經趕來了,恰恰也正站在門口準備敲門。見他出來,連忙道:“人呢,救護車來了,趕緊先送去醫院。”
說話間,他的視線不禁落於傅侑林懷中的人。原本想問問情況,見狀根本問不出口。轉眸便看見他的傷口處繃帶全被滲出的血液濡濕,約莫是因為此時使了氣力抱人的緣故。
祁澤趕緊伸出雙臂:“總裁你的傷!你把人給我,我送去醫院!”
他沒有說話,徑直掠過他們繼續自己的步伐。唐睿愣在原地,其餘人更是麵麵相覷,誰也不敢動。眼睜睜看著他背脊僵直,步履穩當地一點點走遠。
祁澤最先反應過來,“你們進去看看,曲新詞還在裏麵,我跟過去!”說著飛快地跟在後麵,他追出去的時候,傅侑林已經抱著人坐上了救護車,而且剛跟左溢交待完什麼事情的樣子。
“總裁!”他跑上前來準備爬上車。
“不用。”
傅侑林麵色蒼白,看上去很平靜,眼神十分地深沉:“誰也別來,我隻想自己陪她。”
祁澤停住不動,看見有血滴到地上,提醒道:“太太還懷著孩子,得趕緊去醫院看看……”
他神色平靜,拉了拉外套蓋住她,不發一語。很快曲新詞被唐睿抱了下來,他臉色駭人,她露出來的手臂和腿部,勒痕血肉模糊。遍布著青紫,還有鞭痕,異常刺目。
救護車的門關上,隔絕了其他所有人的目光。車內的醫生和護士建議傅侑林把微涼先放到擔架床上做簡單的檢查和傷口處理。他搖頭拒絕:“不用了,麻煩你們在城南東路放我們下來。”
所有的人均愣怔,他沒有搭理他們,伸出手指撥了撥她的頭發,低頭輕輕地吻了吻她的眼睛。繼而扭頭瞧向車窗外,眸光幽深,一瞬不眨。
什麼時候已經開始下雨了,越下越大,像要把這塵世間的汙垢都衝幹淨。
……
藥館內,傅家大爺爺打量外麵的傾盆大雨,歎口氣走到了門口。“要來的始終要來,這孩子多磨多災,不易啊。”
“爺爺,哪個孩子啊?”阿牧正在整理草藥,“你今天把草藥都弄錯兩次了,從沒有過的事情,到底怎麼了?”
不等他回答,他豎起耳朵凝聽了一會兒,道:“好像有人在敲門,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