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跳腳，是無能為力的幹跳腳，其他的他什麼都做不了。
但聽季微涼忽而清清淡淡地出聲：“沒關係，我身上的哪個地方你沒有看見過？現在不是隻有你在看？沒什麼可遮遮掩掩的。或許你還可以留下來做紀念，必要的時候拿出來分享給大家。”
傅侑林先是微微一怔，繼而眼睛暗沉沉，眼神陰森森。她的表情無害無畜，很幹淨，唇邊旋出一抹淺淺的笑意：“你不喜歡嗎？我以為你喜歡的。”
她的視線停在他的臉上沒有挪開，約莫因為她的話題過於猝不及防，他的眼神從陰森中又生出一絲微恙。她保持著笑意，想起了自己被霸淩的那些視頻。
沈修的地盤，會有人做手腳，誰敢啊？她在心裏猜測過他當時那麼做的原因：既然他揣著目的故意接近她，那麼大概就是為了給她製造難堪的處境，他好多一個表現他自己的機會。同時也體現他的大度，不介意她的壞名聲。
她始終未曾提起過，始終未曾深究過，始終未曾向他確認。
直至今日，此時，她突然就想拿出來刺他了。
傅令元繃著臉沉默，她又從他的神色裏看到了愧疚。這是最近她每天都能無數次從他臉上看見的他的情緒，看得她都快要膩煩了。膩煩得她都要覺得，為什麼他的愧疚好像特別廉價，動不動就擺在她的麵前。
她需要的不是他擺表情，她需要他為這份愧疚而做出實際的行動。
嗯，實際的行動，她握緊手中的碗。
傅侑林的唇線抿出堅冷，嚅動嘴唇似乎打算要說點什麼。
微涼已經喝完粥，率先將空碗放下，起身，離開。
他定定坐在沙發裏，神色晦暗不明。沈修也從後麵的屠宰場回來了，身上攜著消毒水的味道，顯然剛清理過他自己。
“丫頭怎麼樣了？”他的視線有意無意地朝外麵的方向瞟一眼，：“剛剛看她的狀態，好像比之前要好不少。你之前不是說她總不吭氣嗎？現在不僅說話了，而且還能主動拿鞭子抽那個賤人了。看來那個賤人還是有點作用的，至少能刺激刺激她的情緒，有反應總比沒反應好。”
“嗯……”
傅侑林應得頗為敷衍，往後靠上沙發背。閉上眼睛，狀似疲倦地用手指揉太陽穴。
見狀，沈修知他心情不好，忖了忖，安慰：“慢慢開導，好歹她現在沒有太消極。對吧？你多陪她做些開心的事情，紓解她的心情，肯定能恢複的。或者你們要不要去旅個遊什麼的，散散心？”
“謝謝……我再考慮考慮……你抓走宋悅之，宋家那邊怎麼交代？”他的語調沒有什麼太大的起伏，依稀給人一種低靡感。
“交代個屁，我看他們能把我怎麼樣。”沈修直擰眉，心底對宋悅之的痛恨又是進一步加深。
傅侑林睜開銳利的黑眸，記起來一事道：“我回來的時候在門口碰到她弟弟了。”
“噢，他啊，”他不以為意地哧鼻。“他每天都跟蹤我，頭兩天是秉著警察的身份來找我問話，問我最後一次見他姐是什麼時候，我扯了幾個謊給打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