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就拉開了些距離,垂著頭,仔細地耐著性子地給她扣好項鏈扣,還不忘細心地將她的頭發從肩側撩回到後麵。
微涼狹長的眸子冷冷地眯起,聽著店員發出讚歎:“先生很有眼光,這一款確實三款之中最適合這位美女的。”
“的確”,傅侑林的聲線平穩,聽不出具體的情緒。雙手親昵地按在那沈若蘭的肩上,將她的正麵掰回來他的跟前,盯住她的脖子。
她低著頭,兩隻手都摸在項鏈上,顯得既緊張又羞澀。
“我瞧瞧,”他伸出一根手指頭,輕而易舉就將她的手撥開。繼而他又用同一根手指頭,勾在她的下巴上,抬起她的臉。
果然,沈若蘭滿麵和煦的春風,滿麵粉嫩的桃花、滿麵嬌怯的可人。
而他在打量她,儼然在欣賞那個女人戴上項鏈之後的模樣。
微涼對比不出來項鏈是如何給她錦上添了多少花,她隻看到她明明想看他卻又不敢看他。終於鼓足勇氣似的和他對上眼,眼波渺渺溫柔似水,溢出比先前更加濃烈的傾慕,眉眼間盡顯小女人的嫵媚之色。
“侑林……哥……”
她的嗓音軟軟綿綿地輕喚,恰好在一個微妙的分貝上。十分地悅耳動聽,跟鶯歌燕語似的。
季微涼感覺已經把自己詞庫裏足以用來描述眼前所見的所有形容詞全部都搬出來了,卻貌似依舊不夠完整地形容。
傅侑林的眼珠子還在一瞬不眨地凝視著,手指還在勾著。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皮膚太滑太嫩了所以他舍不得收手,抑或是被她給迷了眼一時忘記了收手。
後知後覺地,手上傳來疼痛。她收回視線,發現是自己不自覺間蜷了手指緊握成拳,被手裏的東西給硌的。太過用力,掌心赫然一圈痕跡,嵌出顏色很重的紅痕。
心口堵得慌,堵得她快要原地爆炸了。沒有太久地猶豫,她當即從高腳椅起身,一聲不吭地往外走。跨出門外,雨水的清涼撲麵而來,沾染了濕意的空氣不若之前悶熱了。
可是並沒有緩解她的堵,垂眸,攤開手心,再次展露她的黑曜石手串。
她想她真是腦袋被驢踢了,怎麼可以不識抬舉地上去打招呼。都離婚了,兩不相幹了,她還那麼矯情!說幾句話能怎樣,差那麼幾句話?
深深地呼吸、沉氣,鳳眸一黑,她抬起手臂。
……
珠寶店裏,傅侑林轉回頭,看到微涼頭也不回的背影。眸色一暗,他收回手,視線在店內兜一圈。瞄見先前給她試戒指的店長,眼底鋪盡了寒霜。
移開視線,他邁開步子準備朝外跟出去,袖子忽然被人輕輕拽了拽。
“侑林哥?”
“拿著項鏈讓司機送你回去。”他沒有回頭,冷漠地離去,陰仄,森涼。
沈若蘭嚇得渾身一個顫栗,立刻鬆開手,目送他的背影。轉回頭,她看到將方才一幕看進眼中的女店員眼神古怪地打量她,像是見到了鬼。
傅侑林剛走出去,正見她抬高手臂,將手中的什麼東西狠狠地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