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侑林這才有了反應,淡淡地“嗯”了一聲,眉頭則折得特別深。因為事關傅太太,祁澤不好再分配給手底下的人,立刻下了車親自去辦。

於振華選的這家茶館是濱城最老的字號了,就和如意館一樣,布局都是以前老式的那種。一樓有評彈表演,零零散散的座位,是給喜歡熱鬧的人坐的。包廂在二樓,呈半圓狀,喝茶的間隙會有專業的人為他們展示整個烹茶的過程,比一樓要清淨。

下午這個點不算熱鬧,沒多久就剩微涼一個人了,幹巴巴地等很無聊。服務員過來倒茶時她就讓他們把表演撤了,為了她一個人特意在這演也沒意思。包廂前後都有窗戶,打開後麵的就可以看到樓下的表演。

茶館的服務員也是從前的打扮,拎著特色的茶壺穿行於古香古色的圓桌之間,有點時空穿越的錯覺。來的客人穿著現代的衣服,顯得格格不入,若是沒有這些人,單是欣賞整座茶館的風格也挺好的。

正走著神,隻見門口好像來了什麼了不得的客人,從門口到樓梯陸續有人進入,訓練有素地站好。說是保鏢也不像,搞得和皇帝巡查一樣,就差沒清場了。這樣的場麵她被軟禁那陣子見識過,這批人舉手投足更加老練,一看就是見慣了大場麵的。

茶館的員工自然不敢得罪他們,驟然之下,忙活得有點亂。她耳邊依稀聽見了什麼大人物,不免有點好奇到底是誰啊這麼大陣仗。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她心中預感不是特別好,琢磨著要不還是和錢多寶聯係,商量一下換個地方見他故友的兒子。

一回頭卻見包廂裏多了個陌生人,準確的說,是陌生男人。

……

樓下傅侑林沒等太久祁澤就回來彙報:“總裁都查清楚了,沒有太太的預訂記錄。不過振華公司的於老板有預定,我打探了一下,確實說他訂的包廂裏來的是位年輕的女人。所以太太要見的應該是這個人,最近和季氏對著幹到處搶單子,很招搖的。”

於振華?

傅侑林稍抬眉梢,抿抿唇,點頭:“好,我知道了。”說罷就帶著他和左溢一起進去。除了他們倆還有四個下屬,腳步輕快從容,人雖少,卻並不給人寡力之感。

進了包廂見到了想見的人,左溢正想關上窗戶,忽聽他說道:“等一下。”

“怎麼了,先生?”他不明所以,以為是自己遺漏了什麼要緊的東西沒有排查幹淨,神經一繃。

傅侑林沒有回答,邁步走到窗前,眯起眼睛盯著隔著大廳的斜對麵的某扇敞開的窗戶裏。皺了下眉,叫祁澤過來。

勢頭顯然有點不對,他惴惴不安:“哪裏不對嗎?”

他的手指在窗台上輕輕地叩,嗓音微冷:“那是於振華?”

他不明所以,順著自家老板目光的方向望過去,這才發現端倪。若是各自的窗戶都打開,從他們這邊的包廂,恰好能夠勉強瞧見季微涼所在的包廂裏的一小部分情況。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對麵確實有個男人坐在她對麵。因為角度和距離的緣故,看得並不分明。但無論側影、著裝還是發型,都與於振華不沾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