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趴在他的肩頭,嚶嚶哭泣:“貝兒變成這樣陰鬱,不也全是小微害得?她最恨小微的,最害怕見她,怎麼還會希望她來參加婚禮,你還說她沒有不對勁兒?這是小瑾的婚禮,為什麼她堅持要小微來,你不奇怪嗎?”

經她此般一提,他倒也察覺出一絲怪異。轉念又安撫:“那是你的想法,小微後來不是幫她了。給她治病,忙前忙後的,早就放下了。我想她是覺得鄒家的歸宿十分不錯,希望在她麵前爭一口氣。”

“再說了,我不是提醒過你了,小微現在什麼都沒有了,一個人也不知道躲在哪兒悄無聲息地過日子。”他稍壓低聲音:“離開了傅家她什麼都不是,好不容易逮到的機會,當然要炫耀。”

“不幹不淨的女人,遲早的事情。”陳雨希順道她連同他一並諷刺了:“你和她一副德性,我都還沒死呢,你背著我在外麵和別人生出那麼大一個兒子。我要是死了,你肯定也迫不及待地立刻再娶一個進門!”

“你……”

她現在的情緒一天變多少次,季文慶受得多,習慣了她的冷嘲,此刻雖不高興還是壓住了。反正她不爽唐睿的存在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錯開重點便道:“他母親都已經過世,我們就不要再議論死者了。”

陳雨希聞言覷他:“現在公司你都握在手裏了,什麼都是你說了算。”

“越扯越遠了你,”他強行就此打住。“行了,你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快去洗把臉,別著涼了。”

她卻不樂意:“我要想去看看貝兒是不是乖乖把晚飯吃了。”

他皺眉:“不是有傭人守著嗎,而且貝兒都多大的人了。馬上就要成別人家的媳婦兒了,你還總把她當三歲小孩。難道等她以後再嫁人,你也要跟過去每天守著她?”

陳雨希眼中含淚:“她出嫁我當然更不放心,我都打算好了,要找個得力的傭人跟著她一起過去。否則以她的性格,肯定受欺負了也不會懂得告狀的。我不能讓她覺得,我跟你一樣,有了兒子就不疼女兒了。”

又繞回原點了,季文慶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她了。很快陳雨希和傭人一起前往女兒的房間,見幾個傭人都在房間外站著,她問:“怎麼了這是?又把她自己一個人關裏頭了?”

傭人們點點頭,因為習以為常而顯得淡定。“三小姐說想自己安安靜靜地吃飯,讓我們不要打擾她。”

“貝兒,媽媽進來了。”她叩了叩門準備進去,結果發現門從裏麵反鎖了。不禁愣怔,當即又重重地多敲兩下,“貝兒,貝兒?是媽媽啊,你在裏頭嗎?應一聲,給媽媽開個門。”

裏頭卻沒有任何的回複,心中頓時預感不好。陳雨希記起早前她自殺的先例,嚇得不輕,惱火地衝傭人吼:“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快去拿備份鑰匙!一個個都死的嗎,讓你們來伺候人的!你們都隻會站在這裏偷懶,萬一貝兒有什麼事,你們就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