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有眼睛的人一看便知發生了何事。所以那個跑去找管家問鑰匙的傭人跑回來之後,站在門口立刻驚聲尖叫:“殺、殺、殺人了!”

聲音一出,尚在愣怔的三人全都晃回神。她陡然一個激靈,條件反射地鬆開手中的刀,連連往後挪身體。不可思議地盯著鮮血淋漓的周子翼,空白的腦袋一時之間什麼都反應不過來。

“大小姐!”

保鏢第一時間要跑上前,宋徐之厲聲一句“站住!”,一把將他摜出門外:“誰都不許破壞案發現場!馬上叫救護車!報警!我是警察全部按照我所說的來!”

保鏢即刻掏照做,說罷,他迅速地進來房間查看他的屍體。確認他斷氣之後,又對外麵的傭人道:“救護車不用叫了。”

“人已經死了,”這五個字,他是轉向她說的。微涼霎時麵色蒼白如紙。

他顧不得她的反應,撥了號碼出去之後:“雷胤祺,你現在在哪兒?趕緊去找鄒伯伯,讓他婚禮暫時延後。通知下去有賓客全部原位待定不能擅自離開別墅!我人在三樓!具體情況一會兒再給你解釋。”

“不是我做的,”微涼的腦袋從宕機狀態拉回部分冷靜的思緒,卡住喉嚨的話這才擠出來。

“先不用著急做任何解釋,等一會兒警察來了再慢慢說。”他掛斷電話如是道,神色肅然。她感覺那是一種在電視上才會看到的警察看犯罪嫌疑人的目光。

當然,她非常清楚自己是被栽贓的。正因此,她在最初的慌亂之後,尚能迅速鎮定下來。但心底仍然不可避免地涼意大盛,因為目前的情況真的對她相當不利。

周子翼他……

她呆愣地又看回屍體,他的肚子看起來簡直像是要被戳爛了。傷口雜亂無章慘不忍睹,令人難以直視。撇開眼眸,回憶一遍自己敲門後莫名被打昏旋即清醒後便是如此場景,心中浮現一個人的名字:鄒一平。

她急忙詢問被禁令於門口的保鏢:“你是不是一直在外麵,有沒有看到其他人從這個房間出去過?”

“沒有,”回答她的是宋徐之。

微涼轉眸,他剛查看完周子翼的傷口有了初步的判斷。眼神掃過掉落在她腳邊的刀,最終抬眼與她對視上,目光比先前還要像看待罪犯。“我一直跟在你的身後,並且在房間外麵等了很久,沒有看到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人進入這個房間。而你自己現在也看到了,房間裏除了你和周子翼以外,沒有其他人。”

“怎麼會沒有其他人?!”她驟然發現情況似乎比她所以為的還要糟糕,詫異非常地追問:“不可能!不可能沒有其他人!鄒一平呢?他在哪裏?!你們今天誰見過他了?”

“鄒一平?”宋徐之先是皺眉,繼而道,“二小姐你放心,雖然目前你是最直接的犯罪嫌疑人,但不排除其他可能。剛剛已經說了會讓所有賓客都不動,等負責案子的警察來了自然會調查清楚。不會冤枉任何一個無辜的人,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試圖僥幸逃脫的罪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