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手抱腿蜷縮在廁所的牆邊,呆怔地麵對滿屋子的陌生氣息。腦袋空空的,將臉埋進腿上。她怎麼能夠讓自己淪落到這種地步,好像一隻隨時隨刻就能被人輕易踩死的螞蟻。
感冒還沒好,頭又疼得厲害,無能為力,同時又不敢睡。後半夜迷迷糊糊中,感覺旁邊有人給她蓋了被子,貌似還給她擦了額頭的虛汗。
就這樣半睡半醒地過了一夜,隔天清早,號長的一句“起床”喚醒了大家。微涼激靈地睜眼,便看見所有人一刻都不敢耽誤迅速起床,湧向廁所洗漱。
她站在人群之外,沒有上去擠,也不敢擠。可能因為她是新麵孔,不懂規矩,每個人都如同看猴子一樣看著她。最後還是那個當號長的婦女過來提醒她:“抓緊時間,洗漱完了是要幹活的,你別連累大家。”
最後四個字在這種環境下是極具威懾力的,她僵著手腳強迫自己開始行動。試圖找個空隙到水龍頭前接個漱口水,卻是不小心碰到了廁所旁邊掛在塑料杆子上的衣服。即刻有個胖胖的女人衝她吼:“別碰我衣服!離我的衣服遠點!”
“對不起,”她第一時間站開並道歉。
號長扶了一把微涼,對那個胖胖的女人喊了回去:“那麼大聲做什麼!她是新來的!”然後拉著她塞到一個剛洗漱完畢的人留出的空位上:“快點吧!”
房間裏有攝像頭,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地監視著每一個人。房間的前後各有一扇門,前麵的門就是昨晚領她進來的那扇。後麵的大鐵門在他們全部洗漱完畢後不久,七點整準時打開了。打開後看出去是個小院子,周圍豎起高高的牆,隻能看見蔚藍的天空,而與外麵的世界完全隔絕。
尚呆愣著,她被人推了一下,晃回神思便發現其他人都迅速地出去。過去了仔細一看,在麻袋片上繡花,看著很簡單。
微涼幾乎什麼家務都不會,哪裏還會繡花?針孔算大的,她半天都沒能成功將線穿過去。又是號長在一旁看得著急,親自教她穿針。估摸也看透了她手笨,所以最後沒真讓她繡花,隻讓她給其他繡花的人打輪廓。
“謝謝,”她垂著眼簾,壓了壓心底升上來的難受和太陽穴上一突一突的疼痛。暗暗地深呼吸兩口氣,抑製住指頭的顫抖,開始自個兒上手。
同一時間的外麵,又一條熱搜新聞席卷了濱城。一大早陵園的管理員發現一個墓被人挖了,且不是普通人,是宋家千金的墓。
現場淩亂不堪,像是被狗刨過似的,裏麵的骨灰盒則不翼而飛。聯想到昨天的視頻,蓄意報複的意圖非常清楚。紛紛議論這多虧了現代,若換作古代,作案人的目的明顯是要鞭屍。
更引發猜測的是,究竟是誰在背後為“殺人女魔頭”打抱不平。
傅侑林一大早就坐在客廳的餐桌前,一旁的沈若蘭在幫他倒鮮榨的果汁。他慢條斯理地看著新聞,耳邊聽她說道:“我記得季二小姐挺獨來獨往的,什麼時候多了能為她做到這種地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