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確認了周子翼的傷口確實為兩個不同的人所為,而真正致死的是前一種的專業刀法。那把作為凶器的刀,雖然刀柄上隻檢測出二小姐一個人的指紋。但指紋表現出的握刀方式,和兩種傷口的刀法都不吻合。”
“根據法醫推測,凶手應該是個和周子翼差不多身高的男性。開門的瞬間從正麵襲擊,所以有幾刀的刀口是直插直入的。之後死者因為疼痛佝僂了脊背,矮了一截,有幾刀是由上至下插入的。刀口的深度體現了凶手的力氣,以及周子翼並沒有被下迷藥而案發現場無搏鬥過的痕跡,都證明了凶手的特征和二小姐不相符。”
“最重要的是,法醫從死者的其中一隻手的指甲縫中發現了殘留的皮屑和血跡,應該是死前從凶手身上抓下來的。凶手有擦拭過他的手的跡象,估計是為了銷毀證據。不過時間匆忙,沒來得及徹底清理,所以被我們抓了漏。而檢測結果,不是季二小姐。”
一番話下來意思非常明確,案發現場除了周子翼和季微涼之外,其實還有過兩個人。一個是凶手,另外一個就是栽贓陷害的人。
關鍵的問題是,栽贓的那個人,是如何做到不被人看見離開案發現場的。
“所以明天我們還得回去婚禮的別墅複查一遍,”組長語氣凝重。
宋徐之掛斷電話,記起上午雷胤祺來過電話,抱怨說去鄒家看鄒一平沒有見著麵。思慮片刻,他往車窗外張望了眼暮色四合,驅車開往鄒家的別墅。
……
停車場,傅侑林聽完沈修對案情的轉述,心下冷笑:這下基本可以確認,鄒一平在這次的事件中究竟扮演了怎樣的角色!
至於那個真正的殺人凶手,手法專業?唇際一挑,他斜眼看過去:“唐睿是北月家的太子爺,殺人還挺專業?”
他的眸子愈發深,心一沉轉念便否定了想法。微涼不會輕易將唐睿是錢叔兒子的事告訴其他人的。
“這就是你突然又調保鏢到她身邊的原因?”他問。
傅侑林不置與否,打量著他的神色道:“看來你知道原因。”緊接著他分配任務,“那麼唐睿去向交給你,鄒一平和鄒家的別墅交給我。”
沈修沒說話,關上車窗,祁澤盯著他的車子駛離才回去車上。後座裏他身穿黑色的薄風衣,衣領料峭地立著,眉眼冷峻:“去鄒家別墅。”
……
拘留所裏,五點半左右晚飯結束,微涼被號長要求給大家擦床板、擦地板和倒垃圾。這其實是早上就該做的事情,但是她洗漱太慢了沒來得及,所以現在補。
號長強調,這不是故意欺負她,而是每一個新來的人都是這麼過來的。晚飯還是麵糊和饅頭,她依舊沒怎麼吃。腦袋隔一會兒便漲痛,做完事情後感覺踩在地上的腳步都是虛浮的。
喉嚨很幹她想喝水,發現原本分配給她的每人每天的兩瓶熱水不知被誰用了,隻剩一瓶。洗澡間是隻有冷水的,她馬上就想起一會兒洗澡該怎麼辦。昨晚上來得晚沒有洗漱,天氣熱,光就坐在那兒繡花也流了滿身的汗。早熏臭了,難得今晚要繼續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