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離開臥室,祁澤在門外候著,壓低聲音說:“已經照你的吩咐讓太太不要等了。”他眉眼冷峻,諳著疾風驟雨般。

他覷一眼他的神情,緊接著道:“藥確實有副作用,不同的體質反應不同。若蘭小姐的惡心和腹瀉就是其中一種。放心,你折回來得及時,而且我人在別墅裏大家都是看得見的。沒有人知道你曾經離開過,若蘭小姐暈倒的時候雖然驚動了傭人和保鏢,但大家隻以為你在書房裏。”

傅侑林轉頭拂一眼臥室的房門,再掃過從臥室裏收拾出來的被撞倒的大花瓶碎片,未再就此多言。祁澤則問他的意見:“要不,我去設置一下程序,你還是給太太去個電話?一條短信畢竟單薄了點。”

“不用,她會理解的,”他眸色深不見底。見傭人端著熬給沈若蘭的米粥從一樓上來往這邊走來,他向傭人伸手,“給我。”

…………

前一晚窗簾沒拉,清晨的陽光穿透過玻璃折射打到季微涼的臉上。她不舒適地眯了下眼,翻身,臉頰在枕頭上蹭了蹭。習慣地側翻身,伸出手臂撲了空。再偏了個位置,還是撲空。

她這才睜眼掀開被子坐起身來,環視房間裏的布局。反應過來昨天時間太晚,她又沒有自己開車,所以幹脆在這裏睡下。沒多耽誤時間很快起床洗漱穿戴,走出來客廳轉進廚房。打開冰箱,取出裏麵的酸奶和吐司,也是昨天采購的。

瞥見裏麵還剩一份,她恍惚了一下也取了出來,丟進垃圾桶,順手拔掉冰箱的電源。吃過早飯她簡單善後,帶上包和自己製造的垃圾鎖門下樓。轉去昨天的超市那兒拿回自己的車之後,她直接去了公司。

到公司門口時,正好接到左溢的電話。“太太,今天先生的生日會你有沒有空來湊熱鬧啊?”

她默了默,麵無表情地說:“看看吧,我今天的工作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結束。”

“工作不是想結束就能結束的?”他笑了笑。

“再說。”

“太太是不是誤會了什麼?”他解釋道,“隻是普通的生日會。”

“我沒誤會,”她語氣平淡,還是那句話,“我再看看。”結束通話站了片刻她準備進門,忽然身後有人喚:“二小姐。”

聲音頗為熟悉,微涼扭頭,翟鬱西裝筆挺,三兩步走到她麵前。

“你怎麼來了?”她訝然。明媚的陽光在她的臉上灑下一片微光,她的臉很白,皮膚又細膩。陽光一照,幾乎可以看見臉上的細微絨毛,同時眼底的青黑也變得明顯。

翟鬱看著她:“昨晚沒睡好?”

“很明顯?”微涼有所察覺地摸了下自己的臉,避而不談。隻歎了口氣,淡然一笑:“畢竟年紀不小了,化妝也無法完全蓋住歲月的痕跡。”

她立刻轉回話題:“翟叔,還沒回答我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不能來?”他反問。

“無事不登三寶殿,”她上下打量他。“不會是於老板有什麼事委托你來和我交涉吧?”